其,這個孩子又是來路不正的,我怕王爺……一旦王爺知道了真相,怕是王爺根本就不會顧念骨肉親情……”

朱若錦眼眉一立,斥道:“胡說些什麼!我們聽說王妃出了事也擔心得很,只是一個剛剛小產,一個胎像未穩,實在怕衝撞了王妃,所以不好過去侍疾,每日派貼身丫頭過去問候也便是了!有什麼好怕的!”

朱若敏諾諾連聲,不敢再說別的。

朱若錦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這才繼續說道:“我跟母親說了,讓她把家裡常用的大夫送過來專門服侍你我,今後尤其是你的湯藥飲食,一律由他看過了方能用。至於你母親,我看也指望不上什麼!”

“是,”朱若敏低著頭,“我畢竟不是她親生的。”自從進了楚王府,一直不受寵,嫡母便已將她拋在腦後,後來楚王府出了事,大夫人還惦記著幾次三番過來探望朱若錦還給她送丫鬟送錢,而自己嫡母只做樣子來送了一回丫頭,明知她度日艱難也不曾貼補半文錢!而之前未出閣之時,她也曾百般疼愛,聲稱將自己視如己出!

這世上沒有誰比自己更加可靠!

長春殿,歐競天已經自己關了自己一天。

她走得那樣乾脆!以至於想找一兩樣屬於她的東西都不可得!或許她說的對,她一針一線皆是他所有,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他搜尋遍了兩個人的屋子,總算在枕頭上搜集到十來根烏亮的青絲,他將那一縷青絲繞在手指上,密密匝匝繞了一圈又一圈,微一用力便聽到細微斷裂聲,急忙收手,將那頭髮小心地放在貼身的荷包中。

這荷包是她親手所作,當日柔情蜜意,他以為她在這細密的針腳中定也揉了滿懷柔情,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安他的心,好在他放鬆戒備之後,抽身離開!

慕清妍,你到底有沒有心!

天色已黑,寢居內卻沒有點燈,歐競天便在這一片黑暗中靜默。

“王爺,”一身利落裝扮的阿智在門外輕輕說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歐競天提起早已準備好的小小包裹,面無表情站起身,推門而出,淡淡吩咐:“出發!”

阿智伸手去接他手中的小包,他卻握的更緊,道:“這個本王要貼身帶著。”那是她親手為他縫製的為數不多的幾件衣物。

“是。”阿智並不多問,與歐競天一起會合了阿信,帶上了十幾名護衛,輕裝簡從,直奔西秦。

阿信曾問過:“王爺,我們不沿路探查王妃行蹤麼?”

歐競天抿了抿薄肆的唇,幽深的鳳眸中寒意深沉:“不,我們直接趕奔冰泉山,本王要在那裡守株待兔!”

一連賓士了五日,本就不愛多言的歐競天更加沉默寡言,身上的冷意一天比一天濃重,這些手下都不太敢靠近,他們只是在安全距離之外說些輕鬆些的話題,甚至講笑話,希望能中和王爺的冷意。

終於,阿智忍耐不住,催馬來到歐競天身側:“王爺,便是我們不知疲累,可是這些馬也該受不住了。”

歐競天垂首看著胯下一向神駿的烏龍駒開始東倒西歪的步子,臉上露出一絲憐惜,把手在空中一豎,一行人停留下來,在樹林邊打尖休息。

樹林裡隱隱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阿智起身走進去。不多時便提了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出來,往地上一摜,喝道:“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是是是!小人不敢隱瞞。小人是前面黑風寨的一個小頭目,昨天我們大寨主搶了一個女子上山做壓寨夫人,那女子,嘖嘖嘖,生的天仙一般,還會些醫術,性子卻不大好,新婚夜還把大寨主刺傷了,大寨主卻不捨得傷她,叫小人出來買些那個藥回去,好成就美事……”他一面說著一面望天,這天晴朗的很,怎的身上一陣一陣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