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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水般的長袖在她身邊眼前流過。
她在哪裡?
夢?
兩邊的翹簷,四周的燈火,周遭的廣袖,這個世界的時間似乎應該存在於千年前,她一身短褲襯衫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這是夢吧?她眼前的熱鬧和耳中的死寂有著鮮明而強烈的對比,她看得見喧囂卻聽不見一絲聲音,猶如陷入黑暗的悄然無聲。
暗下不知從何處伸出一隻手,柔軟細膩,抓住唐梵就開始小跑。她沒有撞上人群,那些碰到的人幾乎就像是煙霧一樣吹散了。
她向前看去,一個白衣的後背和滿肩的黑髮。不是蕭語也不是沈年,這個人太矮了,和她的身高几乎一樣。
終於停下來,那人鬆開手,轉頭看向她。
唐梵看見的不是一張臉,而是慘白的獸頭面具,只露出狹長縫隙的一雙眼睛,他輕輕一抹,面上的獸頭變成晶亮的光彩四散開來,顯出他的臉來。
乾淨清冽的五官,尚帶稚氣的面龐,靜好的少年眼裡含笑,他伸手猛然在她肩上一拍,笑著說了些話,可是她聽不到一絲聲音。
“是你!”唐梵此刻認出來了,這個眉目清澈的少年就是鬼樓那次在夜半看見的人。
少年皺了皺眉,忽然把自己的中指送到嘴邊,虎牙一咬,嫣紅的血液在指尖綻開,他染血的手指輕輕婆娑著唐梵的耳廓,她聞到淡淡的血腥味,而隨著少年的動作,唐梵的聽覺慢慢展開,她耳朵裡聽見了夜風的聲音還有眼前少年的呼吸聲。
“你是誰?”唐梵一問。
少年收了手,翹起中指含在嘴邊,嘻嘻笑道:“我叫胡染,胡家老么,排行順六位,也可以叫我阿染。”
說著他又突然抓住了唐梵的左手,抬高她的手指看了一刻,看的自然是她無名指上紅色的戒指,又聽得他說“這戒指好看吧?我可是觀察了很多樣式才變出了這個的!不算費盡心力也算勞苦功高,那些個老頑固堅持了這麼多年折騰來折騰去都不過是手鍊一條,他們不知道與時俱進日新月異落後就要捱打麼!你說這群老頭哪根筋搭錯了,不讓我穿西裝偏要我穿著礙手礙腳的長袍?是他們結婚還是我結婚啊!”
他的語速很快,幾乎不帶休息的,就像是連珠炮彈似地,突突突突就講完了。
唐梵聽得有些混亂,但她也算知曉了個大約可能也許。她問道“你和誰結婚?”
胡染腦袋一歪,盯著她語速又加快了,“和你啊!你的手上不是有我的戒指麼?這叫姻緣狐鏈,不過這東西也不是手鍊了,怎麼能叫狐鏈呢!乾脆叫姻緣狐戒吧,其實我取名字沒什麼水平的,你要是喜歡,其他也可以啊。對了,我們見過一面,這叫緣分是吧——人類這麼定義的,我們也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是緣分吧緣分吧?”
他最後的話裡就好像是迴音,緣分吧緣分吧。
緣分你個頭!
胡染忽然又意識到什麼,又猛瞧了唐梵幾眼,疑惑道:“不對啊,我的姻緣狐鏈早就放了出去,見到你的那次沒有感覺到你就是那個宿主啊。還有,你是道士,我算妖類,這麼個怎麼能在一起?天譴什麼的也不是玩笑啊,難道是我修行給的劫數?”
唐梵一聽,忙說:“對啊,這是禁忌!不能有結果的,所以你收了這戒指!”
胡染又搖了搖頭,道:“不行。要不你放棄當道士吧,因為我不當妖類的可能性根本沒有,只要你不是道士就不算什麼禁忌了。而且我們能遇見也是緣分啊緣分啊,要好好把握!你是不是第一宿主也無所謂了,反正我覺得你不錯,蠻好!就這麼著吧……”
“不!”唐梵一急,打斷他“你看你還是小孩子樣子,怎麼能結婚呢?”她眼前的少年的確是算少年,雖然長相果然好看但是確是小孩子似的稚氣滿面,她怎麼著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