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一直都坎坷得很,開口就道:“你和厚厚到在哪兒?我到醫院了,現在在兒科。”

她跑得氣喘吁吁的,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液。寧緘硯的那邊倒是一點兒也不吵,他好像有些疲憊,道:“直接到十七樓來,已經檢查過,是腸胃炎,輸上液了,沒什麼大礙。”

聽說沒什麼事祁安落才鬆了口氣,仍是三步作兩步的往電梯邊衝去。醫院的病人多,電梯明顯的不夠用,過了好會兒才等來了電梯。

樓上比樓下明顯安靜了很多,靜悄悄的。祁安落才出現在電梯門口,前臺的護士就微笑著問道:“小姐請問您找誰?”

祁安落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我找剛才送過來的小孩子。”怕那護士不知道,她又補充道:“腸胃炎的那位。”

那護士翻了翻面前的病例,道:“在1703,往那邊走就是。”

祁安落說了句謝謝。匆匆的跑了過去。1073在最角落裡,到了門前她停下了腳步,剛要伸手敲門,門就從裡面開啟來。

寧緘硯看到她並不驚訝,揚了揚手中的單子,道:“來得正好,看著厚厚,我去找一下醫生。”

祁安落應了一句好,本是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的。話還沒出口寧緘硯就已經離開。

她緩了口氣兒,推開了病房的門。小傢伙已經換了病號服。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看見祁安落就叫了一聲媽媽。

他的臉色和上次祁安落去醫院見他時一樣的蒼白,祁安落摸了摸他的頭,心疼的道:“還疼不疼?”

小傢伙搖搖頭,有些羞澀的道:“醫生伯伯用了藥,現在已經不疼了。媽媽別擔心。”

他說著指了指小手上的輸液管,長長的枕頭插進小小的血管裡,他的手背上仍有上次輸液留下的真針孔,祁安落甚至不忍看第二眼。問小傢伙要不要替他講個故事。

小傢伙連連的點頭應好,也不忘拍馬屁,“媽媽說的故事最好聽了。”

祁安落勉強的笑笑,拿出手機給小傢伙讀起了故事。小傢伙漸漸的閉上了眼睛,祁安落剛替他掖了掖背角,寧緘硯就走了進來。

看到安安靜靜的小傢伙,他低聲的問道:“睡了?”

祁安落點點頭,正要問小傢伙到底是怎麼了,寧緘硯就低聲的道:“先出去吧。”

他上前將小傢伙放在被子上的手放了進去,對小傢伙,他永遠都是體貼的。祁安落自慚形穢,輕輕的出了病房。

寧緘硯沒多大會兒就出來,他伸手揉了一下眉心,問道:“你們剛才在餐廳都吃了些什麼?”

他這話的意思顯然就是要祁安落都說出來,祁安落一一都說,到了最後又補充了個蛋糕。

寧緘硯的眉頭擰著,看了祁安落一眼,問道:“就沒別的了?”

祁安落點點頭,突然一瞬間就想到了冰淇淋來,她有些茫然的接著道:“還吃了一客冰淇淋。”

這次寧緘硯沒有再揉眉心,只是看著她。祁安落的心裡坎坷了起來,過了那麼會兒。他才道:“厚厚才剛生過病,腸胃脆弱。而且,現在是秋天,就算他再要也不能讓他吃太冰的東西。”

罪魁禍首顯然就是冰淇淋,祁安落的臉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這句話說出來她就覺得自己挺不負責任的,既然要帶孩子出去玩,吃東西,怎麼不先事先看看小孩子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

寧緘硯並沒有說什麼。移開了視線,過了那麼一會兒,才淡淡的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會在這兒照顧他。”

他的語氣淡漠而疏離,還帶了些疲倦。祁安落站著沒動,寧緘硯也沒再理她,直接推開了病房的門。

眼看著他要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