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樓安排了二人之後換上便服出了一趟城,十里鋪山神廟裡的屍體他必須要親自去確認一下。

在城裡面他走道哪兒就有人跟到哪兒,這些跟著他的人有一直守在府外信王盯梢的人,也有東廠的番子。

不過當跟著徐雲樓出了城後,這些人就沒有再跟著了,因為太容易被發現了。

徐雲樓心裡琢磨,這些人肯定會回去彙報自己出城的事情,但他打賭,不管是魏忠賢還是信王都不會理會自己出城不出城,因為他們知道只要燕雪晴姐弟三人和凌一山他們還在,自己就不能溜走。

“出城了?”

勖勤宮中,一個探子在信王耳朵邊悄聲說了幾句之後信王眉頭擠在了一起。

“燕雪晴他們姐弟三人還在府上?”信王問。

“是的,殿下,他們一直在府上,因為前幾日青天會的事情,徐雲樓讓他們這段時間不要出門,我們一直在盯著的,他們沒有離開府宅。”

聽下面的人這麼彙報,信王眉頭才舒展了一些,“那凌小旗他們人呢?”

“之前也一直都在府上,不過午時剛到他們二人就換上官服去了錦衣衛衙門。”

“回錦衣衛了?”

信王的眉頭徹底舒展開了。

“殿下,城外人煙稀少我們不敢繼續再跟了,他立刻就發現,您看需不需要我們去把他押回來?”

“不必了,其他人都在京城裡,他不會離開,不管他是去散心還是要跟什麼人見面都不用管,你們繼續去府上盯著,再派幾個去京城各個門口守著,徐雲樓什麼時候回城的記清楚後再來彙報。”

“是,殿下。”

等探子下去之後,信王悠閒的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站在一旁的姜雨皺著眉輕聲問道:“殿下,要不還是派人跟一下?說不定是魏忠賢指使他要出城去做什麼。”

“不會,斷然不可能是魏忠賢,他這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了,整日就在打瞌睡。”

信王擺了擺手。

“可當真不去管徐雲樓嗎?萬一……”

姜雨還沒來得及說下去,信王笑著擺手,“徐雲樓的忠誠全用在了親朋好友身上,他身邊的人都在京城裡面,他哪兒都不會去。

而且本王看他已經把他那些人的後路安排好了,刺殺魏良卿不管成功與否反正都是一死,只要他死了,其他人就安全了。”

姜雨聽後也不再多言,因為這些日子就他對徐雲樓的接觸來看,他確實也是這樣的人。

“況且你以為魏忠賢會不知道他也出城了麼?把這事丟給咱們的廠公吧,現在宜靜不宜動。”信王笑著說。

徐雲樓出城的訊息魏忠賢也立刻就知道了。

“義父,別是這小子聽到要殺楊文元跑了吧?依我所見,還是將這徐雲樓找回來吧。”許顯純皺眉道。

“不用,他跑不了,能跑哪兒去?家可都在京城呢,他的女人還有那些兄弟拴著的,跑不了。”

魏忠賢微微搖頭,隨後把玩著手裡的瓷瓶問:“顯純啊,這楊文元若是死了,千戶的位置該由誰來遞缺啊?”

許顯純聽後恭敬地回答道:“回義父的話,是汪金義百戶。”

這個汪金義是許顯純同鄉,之前孝敬了他一千八百兩銀子。

“哦,我知道,他是你同鄉,跟你又有點親戚關係。”

魏忠賢點了點頭。

“不知義父是否有其他人選安排?若是有那就聽義父的。”許顯純笑著說。

魏忠賢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盯著手裡的東西,“我說是誰就是誰麼?你不是北鎮撫司的鎮撫使麼?”

許顯純聽後面色一變,隨後立刻想到了對方這麼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