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馬蹄聲來到跟前之後,徐雲樓這才看到為首的原來是薛文軒。

在他身旁兩側還有兩個熟人,一個是都指揮僉事許顯純,另外一個則是千戶楊文元。

“他當真是東廠的人?”徐雲樓看著楊文元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不過也難說,畢竟東廠下令他不可能拒絕。

跟來的錦衣衛少說也有一兩百號人,這人數與汪國勇帶來的京營士兵旗鼓相當。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汪將軍。”薛文軒皮笑肉不笑地騎著馬來到了汪國勇的跟前,“不知汪將軍攔住這些回京覆命的錦衣衛所為何事?”

“我奉命迎他們這些錦衣衛回營,交接保定府的案子。”

汪國勇說完之後,薛文軒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他看了看四周,“嘿,還真是怪了,京營不是負責保護京師安全麼?我怎麼不知道還負責辦起了案子?”

“薛公公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去了,我京營之中的事情也不必處處由東廠過問吧?”

汪國勇毫不客氣地說。

“可錦衣衛辦理的案子就得回錦衣衛衙門交接,他們幾個是北鎮撫司千戶楊文元的下屬,辦理的案子自然該由他這位上官來交接了,這可是大明律裡面寫了的,莫非汪將軍要知法犯法?”

“軍令便是法,再者,他們既然是在京師重點,本都督自然有權利將他們接回營裡,況且哪條大明律裡寫了京營不得接收錦衣衛?本都督倒要向薛公公請教了。”

汪國真瞥了薛文軒一眼,隨後一聲令下,“來人!把錦衣衛的這些兄弟帶回營中好好給他們接風!”

“我看誰敢!”

薛文軒一聲怒喝,那些士兵也知道他是東廠的大太監動作便立刻慢了下來。

“汪將軍,這事你可要斟酌好了,他們這次回來是帶了反賊的訊息,事關重大,汪將軍若是耽擱了,我怕你擔不起這罪名,萬一別有用心之人把將軍視為同黨,那可就沒人救得了你了。”

薛文軒說完之後見汪國真不為所動,隨後陰沉著臉繼續說:“讓我們出城把覆命的錦衣衛帶回去是廠公的意思,汪將軍,三思。”

汪國真聽後一聲冷笑,“你們的廠公有我京營的兵符麼?”

薛文軒臉色更加陰沉了,“看來我是無法說服汪將軍的一意孤行了,如此吧,等廠公來親自與你說吧,在他老人家來之前誰也不得離開。”

“你敢攔我?”

汪國真怒目圓睜,隨後一聲暴喝:“眾將士聽令!護送徐總旗等人回我營帳之中,若有人膽敢阻攔視同造反!”

一聲令下之後,京營的眾將士喊殺聲震天握緊刀槍擺好了架勢。

薛文軒見狀沉聲喊道:“錦衣衛聽令!若有人與反賊同流合汙要帶走你們的同袍,就用爾等手中的刀斬殺之!”

錦衣衛們也‘蹭蹭’拔出了腰間佩刀,幾百人互相包圍互相對峙,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緊張到了極致。

徐雲樓看到這架勢心頭也不由一沉,但凡有個什麼人稍不留神兵器跟對方的兵器砰一下,立刻就會引燃這場惡戰。

“大人,咱們該怎麼辦?”童戰來到了徐雲樓跟前,凌一山也面露緊張地問:“萬一一會打起來了,咱們該站哪邊?”

“站邊?你想找死?吩咐下去,一會若真短兵相接,咱們以求自保往後退就行了,不要與任何人主動交手。”

“是。”

徐雲樓看著跟前兩幫人的對峙,腰間的刀也是握緊了,東廠這次竟然敢衝撞守衛京師的京營,這麼來看他們在保定府得到的情報讓京師不少人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薛公公,你膽子可不小啊,你可知道圍攻京營是何罪?”汪國勇心裡也沒料到東廠竟然為了這幾個錦衣衛竟然能做到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