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人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這個周韓宇是個燙手的山芋,京城之中各方的耳目眾多,而且青天會又是讓朝廷十分敏感的一個名字,保不齊這周韓宇早就被別人盯上了。

說不定咱們帶回去只要他一露面,這個訊息立刻就被彙報給某個大人物,到時候……”

凌一山面露擔憂看著徐雲樓道:“要不,咱們還是把他送進錦衣衛衙門吧?至少這樣咱們自己能撇清關係。”

“這是下策,不到緊要關頭我還是想把這人攥在手裡。”徐雲樓道。

凌一山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還不知曉,那便是自己跟信王有往來,而且目前算是替對方在做事。

如果帶著周韓宇回去之後將要自身難保,他寧願將此人交給信王也不願意帶去錦衣衛,畢竟衛所裡全是東廠的耳目。

“放心吧,不會牽連到你的,我有自己的盤算。”徐雲樓笑著拍了拍凌一山的肩膀,後者聽後面露不悅,“大人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與大人同生共死這些年,豈是隻顧自己安危的人?

我只是不想咱們無緣無故去淌這趟渾水,要說這姓周的已經給咱們透露了什麼重要資訊讓咱們知道過去的真相那還不枉為他費盡心思,但現在他可是什麼都還沒開口呢,萬一是誘餌呢?”

誘餌?

徐雲樓倒是從沒想到過這個可能性,但丟擲這個誘餌是引誘誰?難不成就他們這幾個無關緊要的錦衣衛?

“現在先不說他的事情,明天的行動才是最重要的。”

徐雲樓岔開了話題,他對凌一山道:“明日我與那智海、智覺二人見面之後,若是有情況需要更改計劃,我再提前與那你說明。

明日午時之後你我還是在這裡碰頭,我怕見過面就被他們盯著,貿然進府署會洩露身份,所以有什麼事情你就幫我轉達就行了,等傍晚時候我就出城去破廟,其他的事情我已經跟方知府說了,他知道該怎麼做。”

“明白了,大人。”

趴在桌上睡了一個時辰,天亮之後老鴇就來敲門了。

“二位大爺,睡得可還好?我已經招呼姑娘們進來給二位洗漱更衣了。”

“進來吧。”

徐雲樓喊了一聲,門推開之後幾個粉頭進來有條不紊地服侍二人洗漱更衣。

“我已經去見過二位高僧了,一聽說兩位爺想做一場法師,他們立刻就答應了,說在安國寺恭候二位大駕,您二位看什麼時候出發?”

老鴇問。

“洗漱完了就去,不過我這二弟得去其他地方辦點事情,所以就我自己去跟二位高僧見面詳談。”

“也行,那我就在樓下等著大爺您了,姑娘們手腳麻利些別耽擱了大爺的正事。”

洗漱好穿戴整齊之後,徐雲樓立刻就下樓去了,老鴇在前面領路,朝著安國寺走的時候沿路都在跟他聊那兩位高僧如何神通廣大的事情。

“京城之中一些位高權重的大臣都跟他們二位有頗深的交情,想來大爺也是從那些了不得的人物口中聽到他們的事情才把您二位介紹過來的。”

“這話倒是不假。”徐雲樓笑著點頭。

這兩個花和尚還跟京城裡的大臣有關係?也不知道是對方吹出來的還是真的。

不過仔細一想,或許還真有關聯,安國寺擴建修繕,就算有知府的摺子,工部也不會連人都不派下來視察一下就把銀子批下來,畢竟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且之前自己去看的那座佛像竟然是空心的,光是從這一座佛像上恐怕就能貪腐下來上千兩銀子,更別說其他的了。

倒推時間來看,當時的工部尚書乃是總攝六部的何熊詳,這位何大人可是剛正不阿絕的國之棟樑絕不可能徇私枉法。

不過也保不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