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樓帶著兩名屬下跟著王勇來到了苑馬寺後院,這裡的十幾個馬廄之中就只拴著四匹油光水亮的棕色以及黑色的駿馬。

“這四匹馬是範寺丞自己牽出來的?”徐雲樓問。

王勇搖頭道:“不是,是小人將馬匹牽到馬場之中,然後範寺丞才去馬場遛馬的。”

這就值得推敲了,王勇牽馬沒事,範寺丞去遛馬跟馬近距離接觸就遇了害。

“昨天把馬牽去馬場之後,你說你喂草料到戊等馬廄的時候聽到出了事,你們牧監馬廄餵食夜草,一個馬廄大概需要多久時間?”

“回大人,餵食草料,一個馬廄也用不了半字(一字約等於5分鐘)的功夫,所以從甲等把馬牽出去後,從乙等馬廄開始喂草料,再到戊等馬廄也就是不到半刻的時間。”

王勇回答之後徐雲樓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按照他的估算,把馬牽去馬場也就是頃刻的功夫,到了地方之後範寺丞遛馬肯定得一匹一匹地試,如果是四匹馬都有問題,那麼剛進馬場就得遇害了,而王勇是在差不多半刻左右時間才聽到範寺丞慘叫的。

所以範寺丞應該是在試第三匹或者第四匹馬的時候遇害,想到這兒徐雲樓接著問:“試馬一般需要多久?這馬場之中跑一圈要多久?”

“通常情況跑一圈就知道馬的大概情況,跑一圈大概需要兩字的時間吧,不過範寺丞是咱們苑馬寺的伯樂,一般跑個半圈就把馬匹的情況能摸個一清二楚。”

王勇所說的與徐雲樓的猜測大概一致,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四匹馬,每一匹馬的身上和頭部都沒有丁點的血漬。

“你們把這些馬沖洗過?”徐雲樓問,王勇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當時我都嚇壞了,以為馬場裡進了野獸,所以只管將範寺丞的屍首拉回來。”

“那這四匹馬呢?”

“因為我平常餵養它們,所以它們認得我,見我回來之後自己就回來了。”

“然後呢?這些馬匹是否經受過別人的手?”

“那倒沒有,這苑馬寺的馬可都是朝廷的財物,若是出了岔子我這腦袋不保,所以回過神後我就馬上把這四匹馬帶到了這裡拴了起來。”

徐雲樓來到馬廄前打量了一下那四匹馬,除了看起來膘肥體壯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就在他準備讓王勇把這四匹馬牽到馬場去遛遛的時候,眼睛突然瞥見了一旁的水槽不由心頭一跳。

“這水槽的水是怎麼回事?”徐雲樓沉著臉問。

王勇走到了水槽前看了一眼頓時嚇得面色蒼白,因為這水槽之中的清水被血汙染成了紅色。

“總旗大人!小人不知啊!昨夜小人將馬匹帶回來後就馬上去報案了,這水槽的水確實跟小人沒有關係啊!”

王勇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徐雲樓伸手將他拉了起來,“水槽的水多久換一次?你上次換水是什麼時候?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能接觸到這水槽?”

王勇一五一十地告訴徐雲樓,這水槽的水是昨天夜裡把馬牽過來後才加進去的,當時用的水清澈見底絕不可能有血汙存在,而從昨夜到現在也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裡。

“昨天夜裡我把馬牽過來後,是看到那匹馬喝了很多的水。”王勇說著用手指向了馬廄最裡面的一匹黑馬。

徐雲樓盯著那匹馬看了看,隨後讓王勇先把這匹馬牽了出來。

來到馬場之後,徐雲樓翻身上馬騎了一圈,這馬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不過就在他俯身要下馬的時候,鼻子裡問道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趴在馬背上又聞了一會,最終鎖定了位置,撥開馬的鬃毛一看,裡面竟藏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血肉,而部分鬃毛還被血漬給粘黏到了一起。

“看來就是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