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十分險惡,妄議朝廷和皇帝,那可是死罪。

不過既然徐雲樓問了,那自然心裡有應對的話,他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會,隨後看著魏忠賢認真地說道:“必然是那些韃子,他們為了亡我大明無所不用其極。

眼下朝中對金兵的態度從上到下都是團結一致的,必須要將這些韃子趕到關外,所以卑職認為此事就是金人所為,而且他們用的法子也是跟西域那邊的邪術有關,我大明朝內不會有這等妖術之人。”

徐雲樓把罪狀都推給了金人,反正也沒有罪證,再者徐雲樓提到了妖術邪術,那就是暗指京城之中已經消失的幽市,他估計魏忠賢不會自討沒趣在這個問題上深問。

“金人,那倒是有可能,對了,我倒是想起來了,徐總旗之前也是在戰場上與金人交手的猛將,遼陽戰役有功就把你調回京中錦衣衛了。”

魏忠賢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你是剛進錦衣衛沒多久就經歷了青天會的案子,當時許多總旗在剿滅青天會的反賊中以身殉國,所以你就遞補了總旗的位置。”

怎麼又把話題往青天會這件事上引了?

“廠公說的是,若不是吳森吳總旗殉了國,哪兒有卑職的小人得意做上總旗的位置。”

徐雲樓話音剛落,魏忠賢當即擺手,“徐總旗過謙了,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別說總旗了,就算是百戶,乃至千戶,我都認為你有資格去做,只是可惜啊,沒空缺。

你也知道,咱們大明武官的官爵還是世襲,這是太祖皇帝對於那些建立了大明王朝的先烈的一種獎賞。

但隔了這麼多年,許多身在其位的人早就徒有虛表,不過是酒囊飯袋混吃等死,像徐總旗你這樣拋頭顱灑熱血憑真本事坐上位的已經不多了。”

“廠公謬讚了。”

徐雲樓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魏忠賢今日突如其來的欣賞到底藏著什麼詭計?

“你想不想加官進爵更進一步?”魏忠賢突然問。

徐雲樓愣了一下,這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可現在,自己的性命都不在自己手裡,還談什麼加官進爵更進一步。

“廠公,卑職這條命估計也快活到頭了,加官進爵的事情可能就只有下輩子了。”

徐雲樓的話惹得魏忠賢再次笑了出來。

“要是更進一步了,那你的性命不就比現在貴重得多了?誰還能想取就取?其實我倒是幫徐總旗想到了一條後路。”

“請廠公賜教。”

魏忠賢看著徐雲樓緩緩地說:“而今的錦衣衛裡面,口是心非的人太多了,有這些人在,對大明江山社稷是個隱患。”

徐雲樓沒吱聲繼續看著對方,魏忠賢帶著笑容繼續說:“東廠現在對錦衣衛的掌控已經大不如前了,你也是參與了剿滅青天會的人,也知道很多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其實當初錦衣衛的人為何會殉國,你心裡應該有數。”

剷除異己,這是徐雲樓瞭解了事情始末之後知道的,魏忠賢當初設計的這一切看似是剷除一些誹謗朝廷的文人,實際上是暗中對錦衣衛內部來了一場清洗,剷除了不聽話的那些人,許多東廠的人就上了位。

像徐雲樓這樣的,只是因為當初沒有站隊,恰巧又有戰功在身而已。

眼下魏忠賢幾乎是明示的話徐雲樓當然聽懂了,他問道:“不知這錦衣衛裡面有誰是廠公的眼中釘,還請廠公明示。”

“你說呢?”魏忠賢那狡黠的笑容看得徐雲樓心頭一寒,“莫非是南鎮撫司的姜千戶?”

“他自然算一個,可南鎮撫司手裡的權利沒北鎮撫司大啊。”魏忠賢的話讓徐雲樓心頭一沉,“那就是北鎮撫司的楊文元千戶了。”

“沒錯,他一死,我立馬就讓你上任,雖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