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是要查,可是,怎麼查,該查到什麼,不能查到誰身上,還不是要全看上面的意思?公正廉明,終究不過是說說而已,那些個大快人心,也終究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

顧一北笑了笑,“我知道,剛剛就是隨口一說!”就連現在還在繼續查著的,陳相家的案子,還不是當皇帝的為了權利制衡、沒事找事生出來的,真要有百姓告哪個權貴到了這裡,反倒是有冤難申了!

兩個人剛要繼續往前走,一個錦衣華袍、一身貴氣的中年人慢慢的從刑部的大門裡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畢恭畢敬的笑臉相送的,卻是一身官服的刑部尚書。

“端王爺!”徐斯看到那個走在正中間的男人,略帶驚訝的低聲說道。

顧一北聞言卻是微微一愣,旋即轉過頭去,饒有趣味的飛快掃了那個端王爺兩眼。

從徐斯口裡聽到的端王,也算是皇權統治階級的一株奇葩了。手握重兵,權勢顯赫,又十分幸運的和做皇帝的兄長是一母同胞,自然是手足情深,完全不被猜忌——哪怕僅僅只是明面上。

年少時風流,說起曾經的風流事還真是一說一籮筐,可偏偏在對王妃一見鍾情,娶妻後對王妃更是一往情深,二十餘載過去,夫妻兩個依然琴瑟和鳴,鶼鰈情深。

加上端王膝下只有與王妃所生的唯一一個世子李然,在這個時代,就更加的令人驚訝之餘,讚歎不已了。

都說自古無情帝王家,唯獨端王此人,富貴一世,權傾一世,卻是難得情深。

此時,偏偏端王抬頭時,也看到了站在路對面的徐斯。端王當下一樂,遠遠的揮揮手,示意他過來。

徐斯無奈,迅速遞了個眼色給顧一北,問要不要一起過去。

顧一北欣然點頭,自己就在徐斯旁邊,反正剛剛已經被端王注意到了,那麼,自己主動湊上去被人盤問和躲開了以後被人暗地裡調查,效果都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在於自己能不能站得主動權並且及時獲悉對方的想法。如此一來,怎麼看,都是現在就自己跟過去結果更好一點。

不過,端王似乎是個急性子,徐斯還沒走過去,他便已經把刑部出來的人都轟了回去,然後,自己過來了路對面。

“見過端王殿下!”徐斯連忙躬身行禮,卻被端王一把擋住,極為平易近人的態度,“此刻不在宮裡,周圍又都是些平民百姓,徐大人不必如此多禮。”

徐斯低頭稱是,有些惶恐的樣子,因為知道徐斯肯定是裝的,所以,他的此番表現瞧在顧一北眼裡卻甚為有趣。

同樣的,按照端王的吩咐,顧一北對著端王爺也只是拱了拱拳,嘴角微微一笑。身材瘦弱,一看就是弱不禁風的樣子,偏偏眼角眉梢卻又神采飛揚,自由一番肆意風流,漂亮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看到皇親權貴後的拘謹畏懼,看在端王眼裡,自然也是有趣的緊。

“這位是——”端王幾乎是立刻的,就把話題引到了顧一北身上。

雖說徐斯年紀輕輕便也位居高位,此番升任戶部尚書,也算是平步青雲,為人處事又圓滑精練,本來也是個不錯的談資。可是,人都是好奇的,此番遇到了一個和徐斯關係親密非同一般的人,加上她的眼睛裡那份隱隱綽綽的桀驁,比起經常能看到的徐斯,自然還是顧一北更惹人注意些。

“在下顧一北,是徐斯的朋友,”顧一北微笑著,老老實實的說了實話,“在下初到京城,徐斯他特意帶我在京城裡四處走走,沒想到這麼巧,竟能有幸遇到王爺。”

聽到顧一北三個字,端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又是瞭然。

他是掌管兵權的,雖然上次兵部和戶部準備的糧餉和軍備都是給漠北軍的,與他手下的靖安軍本來關係不大,可是出於好奇,那批兵器他也是仔細看過的。而那麼一大筆的武器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