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卻是帶著身邊身份為小廝的南竹,稱其為醫仙傳人,特地請來為皇帝診治病情。

“大致就是如此了!”徐斯輕嘆一口氣,手中把玩著細花瓷茶杯,半響,才輕輕的抿了一口熱茶。

已是深夜,窗外,月色正濃。

顧一北斜倚在軟榻上,旁邊的小茶几上,一北熱茶還散發著一縷細細的霧氣,伴著淡淡的清香氣息,卻是絲毫未動。顧一北的身上蓋著一個薄薄的毯子,似是在沉吟,之前手中的那捲書籍已經被她放在了一邊。從李辰翔的別院裡回來,她就一直在書房裡等徐斯過來。

“我告訴了三皇子,那兩種毒都是皇室所有。”聽徐斯說完今晚皇宮裡近乎一片混亂的情況,顧一北突然說道,徐斯聞言一怔,定定的看向顧一北的眼睛。

顧一北也抬起了頭,沒有錯過徐斯眼中的那絲詫異和恍然之後的瞭然,語氣淡淡的繼續說道,“昨晚李三邀我月下賞花,我沒有拒絕,然後,話到一半,他接到訊息匆匆趕赴宮中,之後的事情,就是你剛剛所說的了,相信,那所謂的延年益壽丹裡的毒,其實應該是太子李辰祁的手筆吧!”

“太子?”徐斯微微皺眉,搖搖頭嘆道:“他這麼做未免也太草率了,那些個皇子之間,本來就在互相威脅遏制,他既然頂著太子的名分,按兵不動才是正理,現在這麼做,根本是在給別人機會抓他自己的把柄。”

“唔,我該說,你這應該算是旁觀者清,或者,事不關己?”顧一北淺淺的勾了勾嘴角,微微笑了笑,“其實,根據現在皇宮裡的情形,也不難看出,李辰祁這個太子之位本來就坐的不穩,他希望老皇帝早點退位,他才能順勢上位也是自然,否則的話,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而言,情況反倒會愈加不利,他這個太子之位,想要坐穩哪有那麼簡單!”

“倒是平白連累了個鐘家!”徐斯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輕聲說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從來是必然!鍾家幾代權臣,早就是尾大不掉,不說是太子李辰祁藉機陷害,就是三皇子李辰翔,甚至是那個病重的老皇帝,恐怕,都有同樣的心思,想要置鍾家於死地!”顧一北不以為然,眨眨眼睛說道。

“是啊!”徐斯輕嘆,頓了頓,轉而輕聲道:“其實,最可惜的,倒是那個年紀輕輕的鐘家當家人鍾昀,平白的因為這個姓氏,丟掉了性命不說,還會背上亂臣賊子的罵名。”

“鍾昀?”顧一北稍稍疑惑。

徐斯微微點頭,“年紀輕輕,當朝丞相,只是可惜了!”

顧一北微微挑眉,“身後之事,談它作甚?”

“讀書人畢生所求,不就是一個青史留名麼?”徐斯說得理所當然。

顧一北挑眉,“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徐斯錯愕,旋即臉色卻是猛地一變,幾乎是失聲吼出來:“一北!”

顧一北被他吼的微微一怔,看到他的眼睛裡滿是關切和一絲隱隱約約的慌亂,立即意識到,他是在擔心自己,畢竟是古人,死不死的這個字,哪能隨隨便便的說出來。更何況,又是自己這個時不時就要大病一場的脆弱身體。

念及此處,當即,顧一北心下便是微微一暖,嘴角揚起一朵笑容,“嗯,隨口說說,沒事的!不要擔心。”

徐斯慢慢的舒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睜開後靜靜的看著她,薄責道:“一北,我知道你是個凡事隨性的性子,可是,也不能這麼說自己啊……”

“嗯,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顧一北只能賠笑,放柔聲音,俏皮的彎了彎嘴角。

見徐斯還在用那種難掩擔憂的眼神望著自己,顧一北眼睛一轉,便開始轉移話題。單手托腮,饒有興趣的問道:“這麼說來,陳相還在停職查辦,丞相之位暫由宋聞替代,那麼,現在又多出來的這個丞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