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叫起他。這為他脫了鞋襪之後,簡單的清洗一下,便為他蓋好了被子。

只是,安卉的這一番苦心,到底還是白費了。

“老爺,太太,你們都睡著了嗎?”小丫鬟的聲音拔得比較高,在這樣靜謐的夜裡,顯得有些突兀,似乎是在昭示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安卉睡覺比較輕,聽到了聲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也不顧不得披上一件厚實的衣服,輕手輕腳的快步走出裡間,壓低了聲音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那邊傳來訊息,那位……沒了……”碧溪小聲的回答,“璉二爺傳來訊息,說是暫時不能回來了。”

安卉愣住了,雖然她對王熙鳳半點好感也無,但是這麼熟悉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安卉無論如何也不能淡然以對。

“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死的?璉兒當時在身邊嗎?”是賈赦的聲音。

身為曾經的半個習武之人,賈赦的警惕性其實比安卉還要好些,所以,在安卉還沒有沒吵醒之前,他便已經醒了。只是,他實在是累累了,頭上昏昏沉沉的,身體也疲憊不堪,所以才沒有出聲搭理。直到安卉醒來,並且怕吵醒他而慌里慌張的下床,賈赦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夠體貼,忙跟著起身了。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麼個訊息。

“就在不久之前,不過是兩三刻鐘的時間。據說,是毒發身亡的。璉二爺當時就在那裡……”碧溪抬眸看了看賈赦,最終還是把自己得到的訊息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那位,就是死在了璉二爺的懷裡……”

賈赦倒吸一口冷氣,想到自己之前差點攔下了賈璉,也不禁有些後怕。

對於王熙鳳,賈赦自認為自己看得很清楚,她並不是一個有勇氣自殺的人。而且,根據昭兒的複述,賈赦更認定了王熙鳳不敢。如果她真的有那份決絕的話,就算當初跳入河中不死,那一次楓樹林裡,她也會真的把銀簪刺入自己的喉嚨了。既然當初沒有那樣的勇氣,怎麼如今反倒有了?

別說是因為賈璉成親,這個賈赦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畢竟,那王熙鳳當初說得很明白。

“想娶別人,儘管娶。只要你每隔一段時間帶大姐兒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是王熙鳳的原話。

王熙鳳的目的很明顯,相對比阻止賈璉再娶這樣不靠譜的事情,她更想挽回賈璉那個人。不管她心裡打著什麼主意,挽回賈璉之心,她一刻也不曾死。

可是,她真的這麼快就絕望了嗎?賈赦有些難以說服自己,直覺上,王熙鳳並不是一個那麼容易死心的人。

“罷了,由著他們去罷!有什麼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說好了。”賈赦一邊為安卉披上衣服,一邊對碧溪說道。

安卉有些茫然的看向賈赦,“怎麼會這樣?會不會……”

賈赦攬著安卉的肩膀,“一切都等璉兒回來以後再說罷!你身子骨單薄,若是凍著了可怎麼辦?趕緊回去躺著!”

死了個人,安卉以為自己是睡不著的。結果,她發現自己可能是沒心沒肺,被賈赦安慰了幾句,竟然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然是第二天了。

連惜是個聽話的“乖乖牌”妻子,賈璉讓她先睡,她便真的先睡了。直到第二天醒來,才知道王熙鳳已經過世,而賈璉徹夜未歸的事實。

這個結果,連惜也是沒想到的,愣了好一會兒,忙開啟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黑白相間的長袍,言簡意賅的吩咐,“把這個送給璉二爺。”

青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見沒人了才小聲的嘀咕,“真是晦氣,我看她就是故意給姑娘你找不痛快的。”

連惜橫了青青一眼,一張俏臉陰沉了下來,低聲責怪道:“你須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