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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心裡再有準備,也沒想過早上才見過的人不到半天功夫就成了一個血人被抬回來!看著那一道道傷口,看著好像胸膛都沒有起伏的弟弟,夏含秋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段梓易一直看著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怕是會直接跌坐在地。
段柏瑜一直忍著的眼淚奔湧而出,他是皇家人,他在人前從不流淚,因為在皇室中哭也沒用,還會引來更多欺辱,可是如果皇家中有誰像家寶一樣捨身為他,不要說哭,就是為他流血他都願意!
“嬸嬸,都怪我,家寶都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傷成這樣,都怪我,嬸嬸,都怪我!”
一個是已經倒下的,一個是快被愧疚壓倒的,夏含秋閉上眼,便是真的怪,對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她又如何說得出責備的話。
段梓易冷聲喝斥,“這時候哭有什麼用,收起你的眼淚,想想怎麼能為家寶報了這個仇比哭管用。”
段柏瑜只是掉眼淚,卻沒有半點聲音,忍得過了才會有一聲抽噎聲傳出,自己看了幾年的孩子傷心成這樣,夏含秋到底擺不出冷漠的姿態,比起喝斥痛罵,她的冷漠才更傷人。
握住段柏瑜的手,夏含秋嘴巴張了幾張才啞聲說出話來,“捨身護你是家寶的選擇,我總不能違了他的意願,我便是真怪你,也只是單純的因為你沒有保護好他而怪,並非覺得他這般做得不對,有葛慕,有三師兄,我們應該多一點信心,家寶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
說到後面,夏含秋都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柏瑜,她真希望這是個惡夢,一朝醒來誰都平平安安的,要是能昏過去就好了,昏過去就好了,可是她不能。
夏含秋摸向肚子,忘了之前自己的打算,走到章家寶面前小心的握住他纏著布條的手,柔聲道:“家寶,休息一會兒就醒來,恩?姐姐在這裡等著你,姐姐肚子裡你的小外甥也在等著你,你不想看著他出生,聽他奶聲奶氣的叫你一聲舅舅嗎?他是有兩個舅舅的,你別讓他失去一個……”
段梓易幾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上前扶住人,“你有身孕了?”
夏含秋回頭看他,眼眶含淚,原本應該高高興興宣佈的事,這會哪裡生得出半分喜意,“恩,師傅不久前才診出來的,只是時日還短,才一個多月,換之,我們要有孩子了。”
段梓易雖然心裡從來不說,平日裡更是會注意,不表現出來一點點心裡的期盼,可他今年都二十七了,又怎會不想膝下有能繼承他一切的子嗣,尤其這個孩子還是秋兒所出,更是千盼萬盼。
現在終於達成所願,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跑到哪個沒人的地方去狂吼一通發洩他的高興。
他想勸秋兒不要太傷心,對腹中孩子不好,可是……
看向葛慕正在處理的那一處處傷口,看向那個臉色慘白,彷彿已然死去的半大孩子,勸慰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拋去妻弟這個身份,家寶本身就不是個招人討厭的孩子,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他真的多出來兩個弟弟,比之對柏瑜的嚴厲,對家寶和念安他甚至還要溫和些。
可眼下,那個經歷磨礪後性子總是不疾不緩卻事無鉅細的孩子正在生死線上徘徊,還是為了救他段家的人!
段梓易抿緊唇,殺意在四肢百骸裡蔓延,嗜血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在腦中閃過,整個人都透出些蕭殺的意味來。
杜仲一陣風似的從外進來,手裡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小心的抬高章家寶的頭喂進去,可一碗下來,真正吞下去的沒有幾口。
這藥,便是當初高子俊說的那個家傳方子,被杜仲給琢磨出來了,後來還去找高子俊印證過,半分不差。
但是再好的藥也得吃進肚子裡才有用。
“該死,玄四,用針。”
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