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群臣一聽,哦,是誤會,趕緊齊聲附和,紛紛落座。

“不過朕還是要出去一趟……去呂宋、安南、沙廉港、科倫坡港看看。這麼多年了,海外特區和總督區經營得如何,光聽奏報沒用,不親眼看看不放心吶。

誰也不要勸諫,這次不光朕去,諸位也該一起去開開眼界。北方的戰事不用擔心,王家楨和陳家樹留下協助總參謀部安排後勤,左光斗監國,剩下的全和朕一起走!”

但他們高興的太早了,皇帝不光要親巡海外領地,還要拉著幾乎所有的總參軍機大臣一起去,且誰也無法反對,因為權力都在皇帝手裡攥著,說你是大臣就是,說你不是馬上不是。

洪濤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說起來也沒什麼複雜的,他想讓大明帝國的決策層真真切切看幾眼平時只能在奏摺、題本中出現的地名和人民。

做為頂級官員,不該只窩在首都的辦公室裡紙上談兵,若是連帝國版圖的大部分地區都沒去過,一點不瞭解當地狀況,又怎麼能在需要的時候做出正確判斷呢。

至於說把各部門一把手都帶走了,朝廷會不會陷入群龍無首、無所適從的狀態?這正是洪濤想看清楚的答案。

在這十年間,朝廷除了原有的九個部又增加了化工部、衛生部和教育部,分別由工業部化工司郎中畢懋康、御藥房掌事韓平、禮部郎中馬保國擔任尚書。

再加上都察院、大理寺和通政司,大半部門的一把手都換了人,且絕大多數參與過新政的推廣,屬於新派官員。

除此之外,這些部門的二把手、三把手乃至更多屬官,有一部分出自海戶司,一部分來自各新政省份,在執政經驗方面很豐富,理念上也不存在對立派別。

如果他們在離開了皇帝和頂頭上司之後,不能按部就班的執行政令,無法讓國家機器平穩執行,那就說明自己設計的這套體系仍舊存在很大隱患,應該繼續做大幅度修改。

那如果有人謀逆造反又該如何應對呢?放在二十年前,洪濤肯定不敢如此興師動眾遠離朝堂;放在十年前,也不敢把大部分部門一把手帶走,在指定監國大臣時至少三名,讓他們互相盯著。

現在不用了,經過二十多年不輟的軍事改革,大明軍隊已經完全脫離了某個人可以指揮的範疇。

想大範圍、大批次調動軍隊,不光要有兵部、總參謀部和皇帝三方簽署的公文,且公文還要經過千戶以上所有軍官傳閱簽字才算生效。

拿著有效的公文,沿途州府縣才會提供方便和必要的補給。否則馬上視同謀反,雖不能加以制止,卻可以向附近駐軍報信。

只要訊息傳遞及時,某個衛或者某個都司想單獨作亂的難度非常大,很快就會被相鄰的多個都司聯合圍剿。在攜帶的彈藥消耗殆盡,又得不到額外補給時,戰鬥力連五成都剩不下。

從這個方面講,熱武器軍隊要比冷兵器軍隊更容易限制。牢牢卡死駐軍的彈藥補給量,將領們縱有千般妙計也是枉然。

景陽三十年(1634)冬,一支小型艦隊從大沽口出發,藉著強烈的北風張滿帆向南駛去。和以往海軍艦隊出航不同,每艘船的中桅上除了日月旗還有黃龍旗,皇帝帶著大臣們開始了第一次長途海巡。為了照顧第一次出海的大臣們,艦隊裡特意安排了一艘福州級武裝貨船隨行。它比廣州級的排水量大了足足500噸,達到了1200噸,載貨量超過700噸。

雖然平均航速只有7節,適航性卻大大增加了,在同等海況下更穩定。除了運送貨物之外,做為客船也比乘作戰艦舒服的多。

除此之外,福州級的武裝也更強大。它有半層火炮甲板,兩舷各裝備了6門100毫米短管後裝線膛加農炮,船尾甲板還有兩門100毫米後裝加農炮,名符其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