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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山高的排骨,配著芹菜油菜胡蘿蔔,李昭棠連話都顧不上說,只管抱著碗埋頭猛嚼,啃得津津有味。
對做菜的人來說無疑是極高的禮遇,江樓一邊吃一邊欣賞李昭棠的吃相……真比任何美食都開胃啊!
一番狼吞虎嚥風捲殘雲,李昭棠放下碗,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眯起眼睛,江樓盛了碗湯給他潤喉,道:“下午我去鎮上買些生鮮菜蔬,你想吃什麼?”
李昭棠輕啜了口湯,饒有興致地湊向前,道:“我也要去!”
“你是朝廷欽犯,忘了?”江樓一盆冷水澆了上來,“滿大街都貼著你的畫像,出去自投羅網嗎?”
李昭棠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下來,下巴墊在桌沿上,咕噥道:“想吃……福瑞樓的三色酥……慶祥齋的八寶飯……天錦苑的滷鴨……”
“好啊!”江樓一口答應,把伺候自家挑嘴的情人當成最大的樂趣。
山中不知寒暑,午後雖陽光明媚,卻被層層密密的樹木遮擋了大半,剩下點點光斑,溫柔地躍動在人的前襟下襬,早散去了逼人的熱度,連風都帶著幾分涼潤,輕拂過耳畔,帶起未束的碎髮,輕盈舞動,讓人心曠神怡。
李昭棠在溪邊打了個盹,睜開眼睛時已是暮色蒼茫,算算時辰,江樓應該已經滿載而歸了,他揉揉餓得發慌的肚子,起身朝木屋跑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臥房和小廳都空無一人,灶間的東西還是中午離開時的樣子,那個聲稱早去早回的傢伙,還不知在哪裡晃盪。
李昭棠忿忿地踢開攔路的板凳,在灶間轉了幾圈,看看天色越發昏暗,他認命地嘆了口氣,盛了小半碗剩飯菜有一口沒一口地扒拉著,完全食不知味。
他為什麼還沒回來?是遇到了意外?還是……李昭棠加快了扒飯的速度,拒絕去想另一種可能。
他應該相信他,他承諾過會相信他,只是,他無法不去假設他會棄自己而去的時候,該是怎樣的情景。
記得初見面時,一個意氣風發唯我獨尊,一個身陷勾欄求救無門,一夜之後雖然自己被迫為他贖了身,一張賣身契約定了他的下半輩子,但是李昭棠心裡明白,江樓是自由的,他決定做一件事的時候,沒有人能阻擋,沒有人能干涉,連名義上身為主人的自己,都得屢屢讓步,現下他離開自己這前朝餘孽,定然是海闊天空,又有誰能束縛得了?
前面說了,我們下崗隱居的李小受正處於敏感多疑的退休老幹部心態,徑自生了半天悶氣,末了泛上濃濃的悲哀,在溪水中洗浴過後連衣服都懶得換,像嬰兒一樣光著身體鑽入被中,自暴自棄地想:反正江樓也不會回來偷襲了,他還有什麼好防的?
……所以說,諸葛亮大意失荊州,令人扼腕;而李昭棠會再度失身給江樓,純屬活該。
一個年輕男人,一個長得不錯的年輕男人,一個有家室的長得不錯的年輕男人,應該明白一件事:寧可晚起床,不能晚回家。
如果超過半夜十二點回家,要準備一個理由;如果超過兩點回家,要準備三個理由;如果過了四點,那就什麼理由都不用準備了,等著老婆向你摔盤子砸碗就好。
不過以上在李昭棠身上通通不適用,前面說過了,他正處於敏感多疑的階段,把鑽牛角尖的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再加上想象力頗為豐富,自然是把二人恩斷情絕地場面詳詳細細地設想了個夠,而身為小攻兼出氣筒的江樓沒有及時出現在他面前,又不可能發簡訊肉麻一番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一口一口啃死你云云,剩李昭棠一個人光溜溜地窩在被子裡胡思亂想,心緒難平。
這裡要澄清一下,我們正忙著往回趕的江小攻絕對想不到他的愛鬧脾氣的情人腦袋裡究竟在想什麼……否則李昭棠的小屁股絕對會被爆炒一頓……而修練得越來越精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