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道和王繁正在佈置一個大的會議廳,這個房間是為了歡度元旦做準備的。

這個世界實行的是太陽曆,和大頌實行的太陰曆不同,元旦的日期也有所不同,大頌的元旦是正月初一也就是春節,而這裡的元旦是公曆一月一日,太陽曆中新一年的開始。

現在趙希道和王繁正在用打氣筒打氣球,等氣球多打一些後,他們把不同顏色的氣球系在一起,然後裝飾房間。

突然“啪——”的一聲,王繁一不小心把手中的氣球打爆了,他哈哈大笑,趙希道也跟著笑起來。

“師兄,這東西有意思,要是在大頌,小孩子可會搶著玩。”

王繁看到有意思的東西就會想著這個東西大頌可以有,趙希道知道師弟喜歡這些小玩意兒,他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去打氣球。

換做幾天以前,趙希道和王繁絕不會想到他們在這裡經歷的一切,當然如果換做幾個月以前他們就更加想不到了。

“啪——”房間裡響起大聲合上書本並扔到桌上的聲音,角落裡坐著的一個捲毛小哥,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董燦帶他們到了住的地方,那是一個三居室,每個臥室都放了上下鋪。有個頭髮幾乎遮住眼睛,年紀看起來跟趙希道和王繁差不了多少的男生,蜷腿坐在沙發上,沒有站起身,只是抬了抬右手潦草地打了一聲招呼。

這個捲毛小哥叫做劉曠森,他之所以這個樣子並非針對趙希道和王繁,他現在處於人生的低谷期,對誰都是如此。

劉曠森來到啟航之家源於他在一個多月之前的衝動之舉。

劉曠森從小就覺得,如果人生是一場牌局,自己屬於抽牌的臭手,小時候家裡經濟條件不好,父母爭吵不休,長大以後工作也不順利,不是和人衝突受不了離職就是被辭退,在他經歷了失業、分手、與家裡人大吵之後,來到了終南山,他突然想要不然就讓人生終結於此吧。

但是進山受凍捱餓了兩天多後,劉曠森的求生欲還是佔了上風,他沒有從此對人生大徹大悟,只是知道自己還想活著。於是他又晃晃蕩蕩地走下山,因為體力不支虛弱地躺在了路邊。

來到了救助站的劉曠森心情複雜,一方面他是憤怒的,他對他的生活不滿意,而且他知道重回打工生涯,依然還要面對過去的問題。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要感謝啟航之家,他們是真的在幫助他,讓他有地方落腳,以便未來再次出發。

現在他的心情就是,如果想要怨恨,也不知道到底怨恨誰,不如怨恨自己好了。

趙希道和王繁來到啟航之家的時候,劉曠森感覺到他倆和這裡的人都不太一樣,來這裡落腳的人,誰不是遇到了重大的難關,痛哭流涕的都大有人在,哪像他們這樣雲淡風輕。

假如趙希道和王繁萎靡不振,劉曠森會有大家都過得不好的惺惺相惜之感,但是他們兩個人沒有絲毫落魄的樣子,來這裡簡直像是打卡,或者是誤入。

劉曠森不知道的是,趙希道和王繁何止來到這裡誤入,來到這個世界都算是誤入了。

趙希道和王繁注意到劉曠森的能量場有問題,那是夾雜著迷茫和憤怒的能量場,他們作為天一派的道士,並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感知來覺察不同人身上的能量場。

這是需要透過修煉內功感知到的,一般來說普通人在無意識之時能量場是較弱的,如果情緒激烈則會放大自身的能量場,當人感到憤怒或者悲傷時,有著暗沉駁雜的能量場;當人感到喜悅幸福之時,有著明快躍動的能量場;而修行之人的能量場會更加溫暖且富有生機。之前許樂的能量場就是較為溫暖的,不過許樂日常練功不夠,能量場較弱。

一個人可以掩藏自己的表面,但無法掩藏自己的內心,之前在大頌,趙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