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動,直覺告訴我他就在冥府三塗河邊。

很顯然,靳夙瑄的想法和我一樣,我們急往三塗河飄去。可我們都把唐穎兒和殷祈給忘記了,他們被牛頭捉走了。

幸好靳夙瑄對陰間還算熟悉,帶著我避開有鬼差巡邏的路段,陰間大得離譜,要不是有靳夙瑄在,我大概也分不清哪裡跟哪裡。

“娘子,你可知彼岸花的傳說?”靳夙瑄帶著我飄飛,突然問了我這個問題。

“以前在書上有看過,好像有兩個版本,一個是一對相愛卻不能廝守的痴情男女。另外一個版本是兩個守護彼岸花的花妖,曼珠和沙華的故事。”我一怔,還是認真地在腦海中翻出與彼岸花有關的記憶。

“這對痴情男女自然就是曼珠和沙華的轉世,黃泉之路開滿彼岸花、直至三塗河,不過相信真實的故事和你在書上看到的會有所偏差,不可盡信。”靳夙瑄輕嘆道。

“你突然和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做什麼?我們現在不是應該急著去救小鬼嗎?”我一時沒想得通透,以為靳夙瑄是看到尚雲索手裡的彼岸花發出的感嘆。

“到了,娘子!”靳夙瑄沒有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就沒放在心上,只當做是尚雲索偏愛彼岸花罷了。

靳夙瑄把我放下,我遠遠就看到一條渾黃的河、岸邊長滿大批大批的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這就是彼岸花?

看到這花,我心潮狂湧,河面極寬,寬得看不清對岸的花,入目的只是一片紅。

“索老頭!”我看到尚雲索站在岸邊,目光遠眺,是在看對岸的花嗎?

“夙瑄,他怎麼了?”尚雲索的背影竟有種淒涼的感覺,奇怪!淒涼這個詞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才對。

“我們過去看看。”靳夙瑄攜著我走向尚雲索。

在離尚雲索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就停下腳步。

“尚雲索!”靳夙瑄一臉肅然叫了尚雲索的名字。斤序助號。

“你怎麼了?你不是去找圓空了嗎?”尚雲索這樣子不對勁啊!讓我感到非常不安。

“圓空帶著她跳入三塗河了。”尚雲索的語氣異常的平靜,情緒狀態和在青樓看到的恍若兩個人。

“什麼?你說什麼?圓空那個老禿驢帶小鬼跳河了?為什麼?”我被尚雲索的話驚得不知所措,我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在我看來陰間的河肯定不比陽間的河,會有多兇險?我難以想象。小鬼,小鬼不會有事吧?我心急如焚、又難受得要死。

“我要去救小鬼!”我的理智在一點一點瓦解中,天生的母性、至愛幼子的心性被挑起。

我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我要救小鬼!居然沒多想就要往河裡跳。

“娘子!你冷靜點,聽尚雲索把話說完。”靳夙瑄啞著聲把我攔腰抱住,不讓我做傻事。

“圓空修復肉身需要這三塗河的水、需要彼岸花、更需要藉助她詭嬰的力量。”尚雲索眉頭擰得死緊,情緒也逐漸不復平靜。

“繼續說!”此時我咬牙道。

我也沒有注意到尚雲索只是用一個‘她’來代替對小鬼的稱呼,也忽略了他一提到小鬼時情緒的起伏、與流露出異樣之情。

“修復肉體,藉助她的力量,就要和她一同沉於三塗河中,並施法消融她的魂體,以作為黏合、修補之用。”尚雲索說話用詞和以前也是大大的不同。

“圓空修煉了奇術可以下此河而不會有損傷,但我們不同,我們要是跳下去,肯定會與河水融成一體。”靳夙瑄對這條河或多或少也是有所瞭解,於是就接著尚雲索的話往下說。

“那、那該怎麼辦?有什麼辦法把圓空逼上來?不能讓小鬼有事。”我好怕、好怕再拖下去,小鬼真的就被圓空用來修復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