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去教務室給老師請了假,連宿舍都沒有回,就和田小野往校門口去。

校門口,停著一輛車,開車的是田小野爸爸,安然是認識的,主動打了招呼。

看田小野和他爸爸的神情,安然有些坐立不安的,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加上天氣特別冷,安然感覺自己都有點發抖,坐在車上也沒人說話,一路都是煎熬。

平常聒噪的田小野這會也不說話,讓安然心裡特別慌。

“他怎麼了?”安然實在憋得難受,忍不住問

田小野就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曹鋒之一個人在學校外面喝酒,不知道怎麼得罪了一群混混,那些人身上都有刀。

曹鋒之和他們起了爭執,打了起來,雙拳難敵四手,曹鋒之身上捱了不少刀,但都是外傷。

全身上上下下有幾十個刀傷,但是致命的是捅入肺部和頭上被砍的一刀。當時都是晚上很晚了,是清潔工阿姨喊著要報警那群人才散了,阿姨又打了120,急時送到醫院才勉強撿回來一條命。

現在身上的刀傷基本都縫了針處理了,但是頭上和肺部的刀很致命,肺部的有點感染了,頭上的傷又讓他一直昏睡。

有時候迷迷糊糊的就聽他在唸叨著安然的名字,醫生說他的求生意識不強,這樣下去估計凶多吉少。

所以他們才想著,找安然來勸勸他,雖然他昏迷著,但是他是能聽見的。

安然聽完,特別難過,無論他的幸福與她有沒有關係,她都希望他好好的。

感覺過了好久好久,本來冬天就天黑得早,這會天已經黑透了,終於到了醫院門口。

安然跟著田小野下車,一路跟著田小野,安然變得特別的緊張。

在IcU門口,站著很多人,安然沒有細看,只是粗略的掃視了一眼。

“穿上無菌服,進去看看,勸勸他”田小野說

安然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就進去了。

許久未見,安然看到曹鋒之瘦了,瘦了好多,他靜靜的躺在那,身上到處都裹著紗布,活像只木乃伊。看到他毫無血色和乾枯的嘴唇,還有緊緊閉著的眼睛,安然無聲的落下了眼淚。

許是睡著了,又或者是醫生給用了什麼藥,什麼聲音都沒有,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看著旁邊的心跳監測儀,安然知道他還活著。但是安然好怕,監測儀會像電視劇那樣,變成一條直線。

安然顧不得多想,拉住了曹鋒之的手,想給他一些溫暖。突然,曹鋒之就變得特別暴躁,閉著眼睛,手腳都在動,不停的拉扯,安然怕他的傷口會裂開,也怕他把打著吊針的針頭扯掉。

安然想也沒想,就朝著曹鋒之的嘴唇親了上去,許是嘴唇乾了太久終於得到了滋潤,也或許是曹鋒之嚐到了安然的味道,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我是安然,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未來,還有很多可能,你要是就這樣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留下你的爸爸媽媽傷心難過。”安然始終緊緊握著他的手

許是聽到了安然的聲音,安然明顯感覺到了曹鋒之的回應,他的手動了一下。

安然想喚起他的求生意識,就不停的說,不停的說,從他們小時候一直說到他們相戀,還說他們的未來,但是唯獨沒有說他們分手的事情。

安然都覺得,他們好像還沒有分手,說著說著,安然看到曹鋒之的眼角有些晶瑩剔透的東西,安然想去給她擦,但是才發現自己的雙眼也早就模糊了。

“你一定要好起來,我等你醒過來”安然最後幾乎是哭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