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

楊艾奮力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冷冷道:“什麼都別說了,說什麼都是枉然!夏侯,也許你說的對,若是沒有他我真的也許會嫁給你,可是這樣你又與他有什麼區別?所以你該慶幸,當初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正和你的姬妾膩在一起,這樣也就免去了臥日後對你的厭惡。若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對你的感受,而是一味地認為將我留在你身邊便是幸福,那我可以更加殘忍地告訴你,是你自己,親手毀了,你所謂的,幸福。”

“是的,你對我很殘忍,從來就是。是我,你便厭惡,那麼他呢?你也厭惡麼?感情都是自私的,安仁自私過,衛恆也自私過,我為什麼就不能自私一回?”

“你不能,因為我真的曾經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更加無法接受。”楊艾多想這麼說,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的自私什麼也改變不了,只是令我更加厭惡你而已。”楊艾本不想這麼傷他,可是有些時候有些話說出來卻是不由自主。頭也不回,徑自離開,直到百米之外,才失聲痛哭。

眼淚,是最能說明人情感的東西,比人說出來的話要真摯得多。

一邊走,一邊哭,就像是一個與父母走散的小孩一樣傷心無助。

潘安的行為,本是無可厚非的,因為畢竟當初是她要求他帶她進宮所以才會給了賈南風下毒的機會,而這一切若是要以楊艾的未來作為代價來償還,未免有些難以接受。

哭到累了,便停了下來,抬頭一看,卻恰巧來到了少艾樓。這座曾經在別人看來神秘的樓,最終看上去卻這麼的冷清。牌匾依然還懸掛著,楊艾知道,現在這樓在夏侯的手裡,他曾經說過要幫他重興少艾樓,可只是“曾經”而已,現在已經不可能了,什麼都不可能了。

夏侯,也許我曾傷過你,可是我有一句話沒有說錯,真的是你自己毀了我們之間的幸福,而此時的我們,只能是你有妻而我也有夫,註定無緣。既是無緣,那麼我亦無怨。

梨花帶淚,綻放著最為悽美的笑容,珊珊離去。

剛到家中,就見潘母彷彿見到救星一般地迎上來了。“艾兒呀,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娘?”楊艾已經習慣叫她娘了,因為她也確實是個慈母。

潘母慘兮兮道:“我今晚本想吃桂花糕,可是你卻沒有回來,嶽兒便去做,結果……”

眼尖的楊艾一眼就瞧見了桌上盤中黑乎乎的東西,那該不會是桂花糕吧?思及此楊艾噗哧一聲笑了,道:“娘,若是你現在還想吃,我立刻就去做。”

潘母動容地握住楊艾的手,道:“辛苦艾兒了。”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嘛!”

在廚房裡忙活了半天,終於端著美味的桂花糕出來了,看著潘母吃得那麼開心,不論是作為子女還是作為一個廚師,楊艾都覺得很開心。

“娘,安仁呢?”都已經天黑很久了,他怎麼不在家中呢?

“哦,他可能是有點心情不好,因為那盤桂花糕實在是……”

莫非是受挫了?很有可能喲,畢竟他這麼一個孝子連母親想吃桂花糕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辦不到的話肯定是要難過的。

待到潘母吃完了,楊艾收拾完桌子,便在宅院中尋了一陣子,仍舊未見到潘安的影子,他難道已經出去了?可是這麼晚了他會去哪兒呢?

夜已深,可潘安仍舊未歸,楊艾不免有些擔心,可又不能告訴潘母,省得她又來擔心。楊艾想出去尋他,可又不知該去哪裡尋,僅能在房間裡等著他回來。可是,等了一夜,他都沒有回來。當破曉來臨的那一刻,楊艾的心卻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中。她儘量不去多想,可是一個人夜不歸宿他能去哪裡?

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繡花枕頭直接砸向了來人,楊艾坐在床沿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