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前兩日皇叔向皇祖父進言,舉薦了兩個寒族子弟,說英雄不問出身,但凡都有才學的都該予以任用,皇祖父十分高興,誇讚皇叔慧眼識英才,皇叔便高興地說要辦一次宴會,把差不多年紀的人都請來,大家切磋文章,探討國家大事,也有益於挑選人才,我想也許就是為這個吧。”

徐景煥沉吟,道:“挑選人才是假,拉攏幾個黨羽是真吧,端王身邊的都是些武將,打架行,出主意可就不行了。”

安成郡王道:“我也是這樣猜測,可我看他邀請的人裡頭,多半是咱們的人,也不知道他要怎麼拉攏。”徐景煥道:“走一步瞧一步吧,我倒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自打徐景煥發了話,徐妙筠就沒去過沉煙樓,徐大太太親自出面走了一趟,說明了情況,又把徐妙筠留在沉煙樓的一應東西都取了回來,結果當天下午唐囡囡和馮貞貞就聯袂而來,唐囡囡滿臉羨慕:“我如今不想上學還要找個藉口,你倒好,說不去就不去了。”

馮貞貞笑道:“你也早點定親,然後在家學規矩不就成了?”

徐妙筠道:“你們倒還有心思打趣,我覺得還不如去上學呢,祖母請來的許嬤嬤,聽說很是嚴厲,我可真怕規矩學不好,到時候捱打捱罵的。”

唐囡囡有些吃驚:“是許松蘭許嬤嬤麼?”

徐妙筠愕然:“你認識?”

唐囡囡道:“她可是太后身邊最得力的女官,今年有四十歲了吧,在太后跟前服侍了二十幾年,很得太后喜愛,本來太后要把她放出宮好好嫁人過日子的,她卻不願意,說在宮裡享慣了福,出去了討生活不知道多不容易,情願留在太后身邊伺候,太后說她坦誠,不像旁人想留下還要找一大堆理由,便破格把她留下了,還給了她正六品的女官職位,前兩年才放出來吧,太后賞了她一座宅子,她又有私房,自己一個人住,不知道多自在,閒了就進宮陪太后說話,那可是宮女裡的頭一份呢。”

徐妙筠更暈了,這樣的人肯定不簡單,馮貞貞道:“那她怎麼屈尊教筠兒規矩了呢?”

唐囡囡摸著下巴沉思:“這倒令人疑惑,不管怎麼樣,她既然肯來,那就是給你面子,你好好學就是了,以後出去拿來說嘴,你可是跟著許嬤嬤學過規矩的,誰不高看你一眼?”

許嬤嬤是第二日一大早過來的,先去給徐老太太請安,徐妙筠偷偷在屏風後頭瞧,穿著石青閃金雲紋的褙子,頭上插著兩根金簪,打扮的簡單利落,頭髮抿的整整齊齊,衣裳更是一絲不皺,坐在椅子上說話,神情說不出來的從容,坐姿也十分優雅好看。

徐妙筠暗暗吐舌,一溜煙跑回院子裡,把自己身上穿著的粉色繡黃色芙蓉花的褙子脫下來,換成了湖水綠的素面褙子,把戴著的金項圈也取下來,換成了金鍊子繫著的一塊瓔珞,頭上也只簪了一根玉簪子,顯得十分淡雅素淨。

這邊剛裝扮好,那邊就有丫頭來喊,徐妙筠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舉止投足身姿步行更加優雅,不管怎麼說,總不能一見面就叫許嬤嬤嫌棄了,那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徐老太太也看出了許嬤嬤的厲害之處,笑眯眯的:“這就是我的小孫女妙筠,妙筠,快給許嬤嬤行禮。”

徐妙筠還未屈膝,許嬤嬤便站起來避開了:“這可不敢當,徐姑娘如今是皇上的長孫媳婦,雖然沒過門,那也是皇家的媳婦,我怎麼敢受她的禮呢?”

徐老太太一怔,徐妙筠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許嬤嬤教導我規矩,自然受得了我的禮,這是尊師重道,即便人家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徐老太太點頭附和笑道:“筠兒說的是,許嬤嬤就不用多禮了,如今你教導她,她的禮你就受得。”

許嬤嬤笑笑,便坐下受了徐妙筠的禮,笑道:“還真是個聰明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