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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霆州想到這裡頗為心累,他要去大同打仗,前路艱險未知,他卻還要擔憂身後。更諷刺的是,給他添亂的不是外人,而是他的血脈親人。
若卿卿在府,他何至於這般左右掣肘?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傅霆州就趕緊打住。管家跟在傅霆州身後,一一應下,顯然也知道自家老太爺、老夫人的德行。
管家看這些日子傅霆州忙裡忙外,短短几日就消瘦了一圈,心中不由嘆氣。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侯爺放心,老奴會好生照看侯府的。侯爺,老夫人常年不管事,不懂當家艱難,你要忙著外面的事,總不能時時盯著府中。如果有位明理的主母在,侯爺應當能省不少事。」
傅霆州自嘲地笑了聲,是啊,若王言卿在,傅霆州得到了領軍機會,現在早就摩拳擦掌準備著出發了,哪會操心行李如何收拾,人手如何安排,他走後侯府如何執行。這次傅霆州親手安排,才知道那些他看不上眼的生活瑣事,原來背後有那麼多麻煩。
原來,他曾經能一心嚮往外面,甩手不管家裡的事,都是因為有人默默幫他承擔了。他這些年從未為衣食住行操心過,也從不覺得出行是件麻煩事。他想出去騎馬遊玩時,只需要說一聲就夠了,之後行裝自然會有人幫他打點好,裡面傷藥、衣服,所有他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只要他需要,去翻包袱肯定有。
一切輕鬆自然,恰到好處,以致於讓傅霆州覺得處理生活瑣事是件很輕鬆的事情,隨便花一炷香就能打理好。
王言卿於他,就像空氣和水,擁有時感覺不到她的存在,等她離開後,才發現處處寸步難行。
她剛失蹤時傅霆州憤怒、惱恨,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拯救她的使命感,彷彿她離開了他根本不能活。後面傅霆州慢慢發現,哪怕她失去記憶,在一個陌生地方醒來,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反倒是他,離開了她才不能活。
陳氏的人還在外面等著,而傅霆州卻停在門前,神情感傷,目光懷念,顯然想起了什麼人。管家心裡一咯噔,傅霆州心中想的人多半不是管家希望的那個,管家不得不再次暗示道:「侯爺,皇上給您和洪三小姐賜婚,這是天大的體面啊。雖說聖旨一下婚事就定了,但您要去大同打仗,這一走不知道得幾年,洪三小姐一直待字閨中,始終不是辦法。要不,您和皇上請個罪,推遲幾天再走,加緊把婚事辦了?」
這不光是陳氏、太夫人的意思,也是永平侯府那邊的意思。打仗這種事情沒人說得清要多久,短則幾個月,多則五六年,洪晚情不能一直拖著不出閣吧?
事急從權,這種時候沒必要講究什麼排場了,六禮走不完就不走了,趕緊把婚事辦了,傅家和洪家都能鬆口氣。皇帝特意在傅霆州出征前賜婚,想來也能理解傅家的做法。
陳氏和太夫人隱晦提起好幾次,傅霆州都當聽不懂,一心要去大同打仗,至於婚事完全甩手不管,一副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不折騰更好的態度。
陳氏著急上火,連管家也坐不住了,悄悄提醒傅霆州。管家明白傅霆州的想法,傅霆州和王言卿算是在他們這些老僕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兩人從小形影不離,若不是男女有別,就差晚上住在一起了。當時老侯爺以及他們這些下人都覺得這兩人以後是夫妻,夫妻心意相通乃興家好事,所以他們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能知道,兩個孩子長大後,卻鬧出這麼大的亂子呢。
最初傅霆州提出和永平侯府聯姻,留王言卿做貴妾的時候,管家雖然覺得這樣做對不起王言卿,但他畢竟是傅家的家僕,理所應當覺得他們侯爺值得最好的,便沒有說話。
人就不能昧良心,他一次自私,後面錯誤越來越多。王言卿墜崖了,侯爺瘋了一樣找人,連和永平侯府的聯姻大事也不管了。傅家人才意識到,王言卿在傅霆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