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霍寅之,你在耍什麼花招?”

霍寅之還是想牽她,卻被她又一次閃開,面對那雙滿是戒備的眸子,他只好收起多餘的心思,訕然笑道:“郡主隨我來便是。”

心澄抿抿唇,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在後尾隨。

會那麼問自然不是無緣無故,是因為眼前的地方太過不自然,明明在宮中,此處卻好似無人打掃和修繕,雖不破敗,卻舊地和其他宮殿格格不入。

她的父親會被軟禁在這裡?

心澄起了疑心,小心地跟在其後四處張望。這時霍寅之停下腳步,驀然轉過身,朝她恭敬道:“郡主,我們到了。”

“到了?”心澄有些意外,環顧一圈,姑且看出這是個房間,可除了她二人之外,連宮人的影子也見不到,更別說她那個容貌出眾的父親了。

想到這裡,心澄更是不敢信他,警覺道:“霍寅之,你究竟想做什麼?”

霍寅之輕輕舒了口氣,好似一腔情緒找到了抒發之地般,手微抬,一字一頓地吐出一句話:“就在那裡。”

“嗯?”循著他所指的地方望去,那裡並沒有人,只有一灘血跡透著刺眼的紅色。心澄瞠目結舌,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霍寅之你……”

霍寅之又笑了,目光牢牢鎖在她身上,心裡的滿足難以言說,“你知道嗎,我最喜歡見你露出這樣的表情,美豔不可方物。這樣如何,既然郡主逃了出來,寅之便去求陛下賜婚,你我二人皆是妖血族之後,何不就此長相廝守,為族人延續香火?相信郡主也……”

“住口!”心澄喝住他,心頭冒出無數個想法,每一個暗示著最壞的結果。她努力抓住一絲鎮定,咬牙道:“你究竟做了什麼!”

“如你所見,王爺已經死了,他未察覺我在他的茶裡下了毒,於是放心地喝了下去。”緩緩說出了答案,霍寅之從未有過的興奮,那感覺令他血脈賁張,激動難耐。

沒錯,他們是姐弟又如何,他喜歡她,想要得到她,一切就是這麼簡單。穆輕言一死,沒有人會再知道他的過往,只要那傳言屬實,那這世上只有他們兩個可以相互慰藉,其他人都不可以。

“心澄,我們是一類人,必須在一起。”霍寅之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力道重地叫人吃痛,“走吧,我去和陛下說賜婚一事。”

“不必了,我人就在這。”

這個聲音,便是穆承啟。

心澄正欲脫開他的束縛,轉頭便見那至高無上的男人站在那,傲然地望著二人,“既然你二人兩情相悅,那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剛落,一群侍衛從他身後衝了上來,將二人身後的門緊緊合上,心澄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們鎖在屋裡,然後就見外頭一陣忙亂,半晌過後竟是火光沖天,濃重的煙味順著門縫溢了進來。

他想燒死他們!

心澄拼命想去推門,卻發現火焰已將木頭烤的灼熱,根本無法觸碰,而身邊還有個霍寅之拖著她,高聲喊著:“心澄,我們可以死在一起了!”

“不!”心澄推開他,努力睜了睜被煙燻疼的眼,吸口氣道:“死也不跟你在一起!”

……

屋外,穆承啟看著一點點燃起的火焰,心裡快意頓生,“雖然到死你都未將兵符交還,不過有你女兒給你陪葬,你也該滿意了吧。”

說罷,他轉過身,帶著一眾侍衛離開了那快要燒燬的屋舍。

炙熱的焰氣圍繞著僻靜的小屋,原本它就不是宮殿,而是用來行刑的宮房,只是今後,怕是再也不能用了。

***

幾日後,皇城又多了新的話題,民眾都在議論那日從宮裡生出的大火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有說是小皇子貪玩燒了宮中的參天大樹,也有說是皇帝懷念死去的妃子,在找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