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道:“老魏,若木是不是在你那,把她帶下來見我。”

周圍很安靜,蕭駿又離父親很近,他清楚地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聲音,“晚上好,蕭先生。”

那聲音沙啞難聽,好像嗓子被砂紙打磨過。

蕭重煬皺起了眉:“你是什麼人,老魏呢?”

“你女兒在我手裡,想要人,就來樓頂見我。”

蕭駿聽到這,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莊園裡闖入了綁匪,魏叔情況不樂觀。

而對方說的“你女兒”,指的應該是若木,因為父親只有一個養女,就是寒露,此時寒露正在不遠處幫父親招呼賓客,那人應該是把若木當成了蕭家的女兒,所以若木一從假山出來,就被襲擊了

蕭駿想到的,父親也想到了,父親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你要殺還是要怎樣,隨便,反正孩子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還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

蕭駿聽到這,再也顧不上想其它,立即跑進房子裡,順著樓梯朝著露臺跑去。

父親的仇家選錯了綁架物件,而現在,父親故意承認若木是私生女,以犧牲若木來保全他自己!

父親的冷漠與殘忍,讓蕭駿寒透了心,他現在只希望綁匪多一點耐心,不要對若木下手。

蕭駿跑到了樓頂的露臺。

露臺上有一個露天游泳池,此時池子裡沒有水。

泳池後面,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夾克,戴著黑色沿帽和黑口罩的男人。

男人身後的護欄上,魏叔被捆著手腳,坐在地上,背靠護欄,頭低垂著,看來是被打暈了。

另一邊,若木躺在地上,手腳沒有被捆著,但人顯然是昏迷的。

蕭駿隔著泳池對綁匪喊道:“她和我爸沒有血緣關係,放了她,有什麼你衝我來!”

男人盯著他看了兩秒,說道:“蕭少爺,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麼?”

男人聲音沙啞,蕭駿聽不出來。

“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也是,我這嗓子被你父親用開水燙傷了,你不可能聽得出來了。”

男人說著,摘下了口罩。

蕭駿看到了一張極其醜陋猙獰的臉,這是一張被嚴重毀容的臉,只有一隻眼睛周圍的面板是完好的,而這隻眼睛,讓蕭駿感到似曾相識,卻依然想不起來他是誰。

這時,父親帶著人趕到了露臺,父親的保鏢第一時間把蕭駿護在了身後。

父親對男人說道:“王權,你的命挺大麼,竟然還沒有死。”

聽到王權這個名字,蕭駿恍惚了一下。

這個人曾經是父親的安保隊長,蕭駿對他印象深刻。

在國外居住時,父親常年不回家,王權叔叔留在莊園,負責整個園子的安保。

那時候,父親不在家,王權叔叔經常陪他玩,帶他運動,教他釣魚,還帶他去郊外畫畫。

母親生病的時候,蕭駿給父親打電話,讓父親回來看看母親,父親卻說,有病就去醫院,他很忙,沒空回家。

是王權叔叔帶著母親去了醫院,回來後又細心照料母親。

母親漸漸好起來,蕭駿也曾童言無忌地對王權叔叔說,“要是王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