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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昌剛想吩咐自己的賬房,才想到族弟已經被自己打發回了黎山村。他只能自己開啟賬冊,核算了起來。翻完賬冊,數好錢票,他心中雖然難受,卻也寬了那麼一寬。
義順堂在外面大概有上千萬的堂票,還沒收回來的借款有四百萬。
如今櫃上還有不到一百萬別家票子和糧票,昨夜賣糧總能有個一百多萬。那麼這些加起來就有二百餘萬。
值得慶幸的就是花家送的三百方元石還在櫃中,一般票據包括糧票兌換元石都要折價的,十成面值的票據,根據行情和發票行的信譽只能換到七到九成左右的元石,其餘部分美其名曰為兌換費。
這也是為什麼荊南糧會如此垂涎這發鈔權的一個原因。
這麼算算也就三百萬的缺口,實在不行把大部分的借據貼現就行了。
黎昭昌暗自鬆了一口氣,可是心中仍然不好過。這意味著他辛苦十幾年,一朝被打回原形。之後的堂票生意不能做了,只做這糧食生意家中日子可沒有那麼好過啊。
他又開始暗自傷神。
他第二個見到的客人也是老熟人,鎮溪派少門主,吉太康。他那張瓜條臉,如果同昨夜一樣帶著幾分笑意那還能看,可是他把臉一板,那一般人還真看不進去。
這吉少東倒是快人快語,應該說根本無語。他一臉倨傲地走了進來,把手中票子往桌上一擺,話也不說,就是一副讓黎大老闆看著辦的意思。
等到票據兩訖,站起來連告辭也不說一句,大袖一擺徑自而去。
比起吉少門主,還是和他相交多年的樓仲徳樓大官人讓身處困境的黎昭昌如沐春風。
這位故交未語含淚,拉著黎大老闆的手哽咽道:“賢弟,苦了你了啊!做哥哥的昨日盡力為賢弟分辨,奈何人微言輕,最後難挽大局。這心中實在是慚愧至極,今日都沒臉過來看望賢弟了。不過一想到賢弟正是缺錢的時候……樓某人雖鄙陋,但做人的道理還是懂的。賢弟放心,老哥哥不是來催債的,反而是來送錢的!”
黎昭昌聽了這話,心中感佩莫名,猛地站了起來就是一個大禮,他略帶哽咽道:“還是患難見知交啊!
樓大官人擺了擺手,誠摯地道:“誰叫你我是兄弟呢?愚兄不幫賢弟渡過這個難關,怎麼自處?如何心安?”
說著他拿出一摞堂票放在了桌上,然後又很不好意思地拿出了幾張白紙黑字的借據,略帶靦腆地說道:“賢弟啊,在商言商。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你也是懂得。愚兄這筆款子也不用九出十三歸了,利息也給賢弟降了兩分……就用賢弟家中田地做質押好了。”
黎昭昌愕然半響,才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多謝樓兄一片美意了,只是我黎族有規矩,村中田地不許向外發賣。小弟只能辜負樓兄錯愛了。”
“沒事,沒事。”這胖子仍是一臉笑意,袖子往桌上一拂,這手袖裡乾坤俊得很,先前拿出來的票據已經收了回去,卻多了一堆義順堂的堂票。
“黎賢弟,做哥哥的也是為難啊。這趕上進貨的當口,手頭也不寬裕啊。”樓大官人這會忘了自己剛才的“慷慨之舉”,也忘了這沒借出去的錢了,為難地道“貴堂的堂票放在手裡,也不是個事兒。”
接著,他一臉誠摯地道:“當然,你我兄弟情義,樓某人絕不做落井下石的舉動。賢弟就按九成折算成元石兌給老哥哥好了。”
不得不說,樓大官人這把算盤打得可真響。
黎大老闆自然不可能按照樓仲德的打算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