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容易也不容易,說困難卻是談不上的,端看杜清韻要怎麼操作。

萩音真人雖然並不經常來看她,可是她的生活卻被安排非常舒適。知道她臉上有傷,玲瓏宗最珍貴的秘藥像不要錢一樣的送了過來,就算是到了後期,她的傷已經不能治療,可是各種滋補駐顏的丹藥還是源源不斷的送了過來,並沒有斷了的意思。

寒雀洞就在玲瓏宗的山中。若是經營得當,憑藉杜清韻現在的身份還是能辦得到的。

&ldo;眼看著佳期已近在眼前,我心中倒是有些惶恐了。自古送嫁之時母親都伴在左右,玲瓏宗庶務繁雜,我不敢煩勞母親,只是想在出嫁之前見上母親一面,全了我們母女分別多年的情分。&rdo;

杜清韻沉默了半響,最終卻開口說了這樣一番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來。

可是長孫凌妍卻是聽的明白,她這是將條件應下了。

&ldo;我聽說玲瓏宗駐地風景如畫,不知道展小姐能不能也將我帶上山觀賞一下呢?&rdo;

她也不說破,只是應和著杜清韻的話茬續了下去。

聽她稱呼自己展小姐,杜清韻腐爛於腫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搖了搖頭,已有所指的回答道。

&ldo;現在世道亂的可以,便是我這個宗主的親女上山,也是要有名牌的。我並非玲瓏宗的弟子,能進了山門那是借了母親的威勢,自己卻是不行的。&rdo;

長孫凌妍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心中只覺得好笑,暗道這位杜小姐真是睚眥必報的妙人,這麼一番明點暗撥之下,不過就是想讓自己屈身扮作她的侍女混上山而已。

這樣做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找回當年她侍奉自己的面子而已。

倒是無妨。

長孫凌妍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ldo;那我便扮作展小姐的侍女吧。你給我找個身份,咱們就儘快動身。&rdo;

說著,她忽然微微笑了笑,有輕聲的補充了一句。

&ldo;早一日換了血氣,你的臉就早一日能恢復。若是拖延的太久,將來癒合需要的時間也就越長呢。&rdo;

&ldo;聽說展小姐佳期將近,人生大事自然不能輕慢敷衍。若是到時候肌膚不能癒合得當,豈不是要在良人面前出了大醜麼。&rdo;

長孫凌妍看似不經意的這幾句話,堪堪就把杜清韻起了磋磨拖延的心思打了個粉碎。

她原想著藉此良機好好的折騰一下眼前的這個賤人,好出了悶在心中這麼多年的怨氣。可一想到自己的臉,杜清韻便什麼心思都起不了了。

眼下她的富貴前程都系在這張臉上,若是這臉出了什麼差池,那她真的就是什麼都沒有了,說不定還要承受萩音真人和韓家的憤怒,被那些下人們恥笑。

她知道有好些人看不起她,認為她是鹹魚翻身一朝成了鳳凰。可只要她還是展家大小姐,只要她嫁給了韓忱,這些就都不是問題,所以即便她心中妒恨長孫凌妍幾乎要發瘋,可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卻真不敢對她做些什麼。

正說著,忽然繡樓下面隱隱的傳來了腳步聲。

是剛剛離開的那個侍女。

長孫凌妍閃身躲在了內堂的轉角,屏氣凝神將自己的氣息收攏到最小。她這一動作的效果很是明顯,原本充溢在屋中的威壓很快就沒了蹤影,倒像是沒人來過一樣。

杜清韻驚訝的看了一眼長孫凌妍,心中對她的忌諱更加的重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東陵煙原本就只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玄陰爐鼎,除了會撒嬌弄痴耍些小手段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

可是眼前的這個卻完全和之前判若兩人了。這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