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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傻子，甚至是在修士之中，他都是三界數得上的資質絕佳的天才之一。從玄陰變成了太陰這件事雖然聽起來匪夷所思，可若是換成殷朗，細細思量一番也就能明白了個中的根由。

畢竟，比起大多數人來說，他知道的不只是多那麼一點。

他覺得自己應當生氣。

但凡是身居高位的人，多少都有著強烈的控制慾。他們不能忍受事情脫出自己的控制，尤其是他覺得穩妥安全的地方。

殷朗也不例外。

他這一輩子狂傲慣了，還沒有哪個能這樣將他欺瞞在其中的。便是真有動了這樣念頭的人，也早早就被他識破處理掉了，哪裡那裡還能有隱藏了這樣久還大搖大擺的活著的。

按說這女人瞞下了這樣的大事，之後詐死脫身，現在又兜兜轉轉的潛回了雪巍島，肯定是有所圖謀的。若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一早就被他收拾收拾處理掉了。

可是就是她，就是這樣的看著她，他的心中卻出奇的平靜，像是一潭攏在深山中的湖水，沒有任何的波瀾。

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也不願意去逼問她任何的細節，對於現在的一切，他似乎沒有任何糾結的就坦然接受了，即使她做出的某些事情，其實已經是挑戰到了他的權威和底線。

這樣的信任和縱容，是以前不曾有過的，可是這種感覺卻一點兒都不陌生，彷彿他們曾經就是這樣的自然。

長孫凌妍點了點頭。

&ldo;還不錯。&rdo;她想了想，還是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ldo;你的……修為又有進益了，真是厲害。&rdo;

他們曾經是彼此最熟悉的人，殷朗的實力到底怎樣，沒有人比長孫凌妍更加的清楚了。

她這句話倒是出於真心的羨慕和誇讚，不管兩人之間當初有怎樣的糾纏，作為一個玄陰的身份，殷朗對東陵煙還是不錯的。

&ldo;是麼，中間也有些艱難的。&rdo;

殷朗露出了一個笑容，忽然覺得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上位已久，大都是吩咐別人做事，下面的人大都尊敬畏懼他，倒是很少能有這樣和平靜聊天的機會。

一時間，殷朗感覺很是新奇。雖然境界提升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可是被長孫凌妍這樣一說，他竟真的覺得有幾分高興了。

兩人就這樣站在湖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他們就好像多年未見的朋友，偶然相遇之後聊些不痛不癢的東西，彼此都小心的繞過了那敏感的部分。

&ldo;你……臉色不好，是受了什麼傷?&rdo;

殷朗低聲問道。

他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就算是容顏憔悴，可是卻另外有著一種懾人的柔弱。她永遠是美的。只是這樣子的她，他並不願意看到。

長孫凌妍點了點頭。

&ldo;出了一些意外，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rdo;

她輕聲說道，似乎並不想和殷朗細說，只是輕輕巧巧的一語帶過。

殷朗點了點頭。

&ldo;你還要離開麼?&rdo;

他並沒問她為什麼又回來，在他的記憶之中，她似乎從未離開過。

長孫凌妍點了點頭。

&ldo;我偶然得了闕辛老祖的傳承，如今也算得上是華嚴弟子，有些事還是要做的。&rdo;

聽她這麼一說，殷朗的眉頭不經意的就皺了起來。

華嚴派他非常熟悉，甚至很早的時候，父親就曾將他們的來歷告之於他，就連她口中的那位闕辛老祖，他其實也是見過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