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福晉以為如何?”

陶沝乾笑著抽了抽嘴角:“世子大人刻意把那兩人都支開,難道就是為了跟我……不,跟董鄂說這個?”

“不然呢?”聽陶沝這樣一問,某人瞬間笑得更加燦爛。“……九福晉以為我要跟你說什麼?”

陶沝被他說得當即無語,嘴角再抽,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世子有話就請直說吧,董鄂不喜歡跟人打太極……而且,若是他們很快就回來了,那我們就沒法再說了……”

“呵呵——九福晉果然善解人意……”見陶沝口中突然給出這樣的最後通牒,某人本能地微微一滯,但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不失,仍舊一臉燦笑道:“不過,九福晉請放心,就算他們回來了,我還是可以想辦法再支開他們的……”

此語一出,陶沝只覺得自己的腦門一陣黑線,嘴角也一抽再抽,她不禁打從心底裡開始懷疑起眼前這位仁兄大腦的思維理解能力。她說得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他難道就一點兒也聽不出來麼?而且,他難道就不會覺得他這樣做,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麼?

“其實——”正胡思亂想呢,那位李昀世子卻又突然收起了笑臉,一雙星眸目不轉睛地直直盯著陶沝,一本正經道:“我只是想說,我很欣賞九福晉你……”

“啥?!”顯然是沒曾料到某人竟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頗有歧義的說辭,陶沝當場懵在了原地。此時此刻,她唯一慶幸的就是那名侍從並沒有把茶給自己端來,否則,她的那杯茶絕對是要全數浪費了!

無視於陶沝臉上的那一瞬變表情,坐在對面的某位世子大人還在孜孜不倦地繼續表白:“那日在乾清宮過道上的爭鋒相對,九福晉一開始明明處於劣勢,但之後卻能以小搏大、逐個擊破,最終轉敗為勝,將對手壓制於無形,實在是令李某佩服不已……”

陶沝死也沒想到,她當日的那番保命表現竟會給某人留下如此深刻的良好印象,心裡當即樂開了花,但嘴裡卻是極其謙虛道:“哪裡,世子大人謬讚董鄂了……”

“九福晉真是太謙虛了!”某人繼續滔滔不絕地發表他的深刻認識:“九福晉那些個混水摸魚、上屋抽梯、釜底抽薪的本事,樣樣都不能令人小覷啊……”

汗!這傢伙是兵法三十六計的推崇愛好者嗎?

陶沝再度覺得自己額角劃下了三道黑線,外加一滴冷汗。為嘛她總覺得這傢伙上面說的那句話是在變著法兒地罵她啊?!鬱悶,他直接說她信口雌黃、胡編亂造不就得了,用得著加上這麼多高深的修飾語麼……不行!她可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世子這話從何說起?”

“難道不是嗎?”某人毫無準備地被陶沝突然出聲打斷,當即一懵,而後又慢慢恢復了之前的一臉燦爛笑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九福晉當時先是採用‘渾水摸魚’這招來打亂眾人心裡的既定事實,跟著又用‘釜底抽薪、上屋抽梯’的雙重伎倆逼迫李戩自露破綻,最後再經太子殿下和十三阿哥等人的手‘借刀殺人’……如何,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看著面前某人那張亙古不變的粲然笑臉,陶沝只覺得自己有種想要即刻衝上前去狠狠揍他一頓的衝動。這傢伙果然無聊透頂!幹嘛要將那種心計之事分析得如此透徹啊?那種事兒,明明就該是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呀……

不過,陶沝最終還是忍住了暴走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朝某人咧咧嘴,佯裝無辜道:“世子大人說笑了吧?董鄂不過是一介弱女子,哪裡懂得這些個兵法三十六計什麼的?當時,董鄂心裡只是想著要替傾城姑姑討回一點公道,說的話也完全是出自下意識的,哪有像世子大人說得這般厲害啊?”

“噢?是嗎?”聽她這樣一說,那位李昀世子的臉上突然難得地止住了笑,開始一臉高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