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車,主要是免得麻煩那些傷員向他們敬禮。不多時,穿著一套白色工作服的廖潁玉從醫院裡小跑了出來,她的衣服上還有乾涸了的血跡。這時候,談仁皓才下了車,朝著妻子迎了上去。

“老公,什麼時候回來的?”廖潁玉沒有表現得太熱情,但看得出來,在見到丈夫之後,她很高興。

“才到,我們就趕過來了。”談仁皓拉住了妻子的手。

“背上的傷口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檢查一下?”廖潁玉說著就要去翻起丈夫的衣服。

“好多了,沒什麼感覺。”

“好了,你們不用在這裡就親親我我的吧!”廖漢翔也笑著從車上走了下來,“小玉,什麼時候可以下班?”

“還要做個手術,然後就可以走了。”廖潁玉尷尬的笑了起來,同時鬆開了丈夫的手。

“那我們在這等你吧,等下一起回去吃飯。”

“恐怕要一個小時。要不你們先回去,我等下自己回來。”

“不用,我們等你好了!”談仁皓把住了妻子的肩膀。

“那你們去我的辦公室,這裡人多……”

“你快去忙吧,我們就在車裡坐一會就行了,免得去麻煩醫院的其他人。”廖漢翔拍了下女兒的肩膀,然後笑了起來。

“那好,我等下出來叫你們,要喝點什麼,去那邊的小賣部買。”廖潁玉也沒有多羅嗦什麼,“我就不陪你們了,手術十分鐘後進行,大家都在等我呢。”

目送著廖潁玉進了醫院之後,談仁皓與廖漢翔立即回到了車上。很快,談仁皓就發現留下來等待妻子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當他看到那些到外面花園裡來散步的傷員,當他看到被擔架抬進醫院的重傷員,還有行色匆匆,衣服上沾著血跡的醫官,以及從那些運送傷員的車輛上衝刷下來的血水,還有傷員發出的痛苦叫聲的時候,談仁皓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榮譽是戰爭讓人喜悅的一面,而傷殘則是戰爭讓人悲痛的一面。有戰爭就有犧牲與傷殘,在接受榮譽的同時面對傷殘更讓人感到痛苦。

傍晚的時候,談仁皓他們回到了廖漢翔在關島這邊的“家”。這裡之前是一名美國將軍的官邸,廖漢翔沒有改變裡面的佈置,甚至連書房裡的那些書籍都原封未變,大概廖漢翔平時也最多在這裡睡覺而已,這也算不上是個家。

為了給女婿接風,順帶慶功,廖漢翔專門找來了一名手藝比較好的廚師,弄了幾樣精品小菜出來,他還準備了一瓶香檳酒。可談仁皓並沒有多少胃口,他覺得香檳是苦得,也許這是他的心情所導致的吧。

當天晚上,談仁皓很早就上床睡覺了,妻子則還要去醫院繼續工作,大量的傷員都等著救治呢。第二天一早,談仁皓起床的時候才發現妻子和衣睡在他的旁邊,他連妻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當天上午,談仁皓就接到了海軍司令部的命令,讓他將艦隊的事務交給參謀長郝東覺處理,然後立即趕回舟山。至於為什麼要他立即趕回舟山,談仁皓還不清楚,但他知道,這次回去肯定不是讓他去領功的。

第一章 硬通貨

海軍司令部還是那麼個樣子,因為現在海軍司令部的工作負擔減輕了很多,有近一半的參謀軍官被調遣到了戰區司令部去,所以剩下的參謀軍官都獲得了更寬敞的辦公空間。甘永興辦公室隔壁的那個房間被保留了下來,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房間裡還重新裝修了一遍,增添了一個保險櫃,以及一些飾品。

當談仁皓看到了懸棺在牆上的那些獎狀,放在門邊出軌裡的那些獎章,獎盃,還有嘉獎信的時候,他感到很吃驚。那些全是他在海軍軍官學院就讀,以及在部隊裡服役時得到的嘉獎,另外,還有一張他當年從海軍軍官學院畢業的時候的集體照片裝裱好了放在櫥櫃裡面。那時候的談仁皓還是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