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是任何玩政治的人都接受不了的。所以他讓那孩子認了他的專屬司機為父,而他則當了那孩子的乾爹,在外人面前他只是個乾爹。而私下裡那孩子卻無比聽話而且聰明,不用多長時間,他就完全沉淪在了天倫之樂裡無法自拔,甚至親自出面幫他這個愛闖禍的乾兒子擦了無數次屁股。

周圍的人,也只是當沒有子嗣的他護犢心切,道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並沒有太多雜亂的聲音出現。

可就在今天,他剛剛得到訊息,自己這個獨苗被人打成了重傷,最好最好的結果都是下半輩子臥床不起。這種得而復失的哀愁,讓他的頭髮在一夜之間白了大半,原本平滑的臉上居然爬滿了細密的皺紋。

在最後一根特供煙被他狠狠地按進菸灰缸之後,他揚起佈滿血絲的眼睛看了看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司機,操著沙啞的聲音說道:“老林。人,抓到沒有?”

“抓到了。”老林跟他走過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出現這種狀態,在回答之後遞過一杯水:“張哥,喝口水。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總是有辦法的。”

張宏德一把拍掉了水杯:“是誰?”

老林一呆,然後乾巴巴地說著:“這……這事谷濤在辦。”

“他?”張宏德眼睛眯了眯,久居上位者的氣勢一瞬間就體現了出來:“他不可靠,我要傷我兒子的人全家死光。”

“張哥……這恐怕會破你運的,你看……”老林對張宏德的事可以說是瞭如指掌:“要不要問問大師?”

“大師……對!大師!”張宏德一拍腦袋:“快!快開車,我們去請大師!”

很快,兩人驅車一直往郊區行進著,直到深夜,這部很普通很普通的車才在一間開在窮鄉僻壤間的酒樓前停了下來。

車甚至沒有停穩,張宏德一腦袋就鑽出了車子,然後從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的暗門裡快步地走了進去。這暗門明顯不通向這棟樓的裡頭,而是七彎八拐的延伸向地下。

雖然地處地下,但是這裡的風水內飾卻蘊含著很大的玄機,終日不見陽光卻顯得生機勃勃,密不透風卻乾爽宜人,只不過隱約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氣息。

張宏德越走越快,直走到一道木門前時候,他停下整了整衣服,然後畢恭畢敬地敲了兩下門:“大師……大師……”

這時,門裡傳來一個乾巴巴略帶生澀的嗓音:“進來吧!”

“大師……救我!”張宏德推門進去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撲到在一個看上去八九十歲,但頭髮鬍子卻是烏黑如墨的男人腳下:“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那大師閉著眼睛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自己跟自己下著一盤棋,見到張宏德的動作,他停下手中的棋:“命數,命數啊!我幫不了你,你回去吧!好自為之。”

“不……大師……求求你了。”張宏德這樣一個走到哪裡都會被報紙寫成視察的男人,居然在一個古怪的老頭面前哭出了鼻涕泡:“我不能沒有他……我老張家就剩下這麼一根獨苗了。”

“當初,你讓我幫你開運時。”大師眉頭緊蹙:“我就跟你說過,命裡有才有,命裡無就是無,強要無中生有,終究是要還的。你種下的因,結出了果,他人吃不下。”

張宏德當場就呆滯了,傻呆呆地看著大師,頓時一言不發了。

“算了,看在你我也十多年的師徒份上,我幫你算算。”大師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龜甲,還有十六枚銅幣,然後就開始嘩啦啦地搖了起來:“日月星辰,都是有個定數。殺人不可怕,可這因果迴圈,我怕你是躲不過了。”

嘩的一聲,銅幣散落在桌子上,但是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形成各種卦象,反而充滿違和感的一個疊著一個,疊成了筆直的一條直線。

“怪了。”那大師眼睛突然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