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眉心。”身殘志堅指著聖父那充滿男人氣息的滄桑額頭:“那裡有一快空檔,不過你們也得破他三道防,別那麼看著我啊!我沒攻擊力的,支招還行。”

正說話間,聖父突然像百年老便秘終於通暢了似的高叫了起來,手上身上的青筋全部爆了出來,而那個十幾層樓高的杖子也隨著他沉悶的呻吟,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類似手指甲刮黑板的牙酸聲。

聲音巨大得讓李果頓時耳朵聽不見任何東西,血管突突跳著,胸口還直髮悶。而上清和他並沒什麼不同,反倒是上澝,一臉的不在乎,眉頭緊蹙地看著聖父:“該來的還是來了,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他了。”

“其實他好像沒有殺我們的意思吧?不如……”上清捂著耳朵跟上澝說:“咱們跑吧!讓他去毀天滅地去,自然有人跟他玩。”

“玩?”上澝冷哼一聲:“崑崙沒懦夫。”

“其實蜀山也沒有。”上清把李果往前一推:“金童玉女,上。演個真人秀給哥看看。”

身殘志堅一聽,滿意地點點頭:“我覺得咱們倆當搭檔挺合適。”

“走開,我的粉紅色小妹子多可愛。”雖然話是這麼說,上清卻還是把自己裝逼的披風一扯,袖子一撩:“傻大個,爹來了!”

而李果也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抄起劍就飛奔了起來,並在半道突然回頭:“眉心是吧!”

“是滴。”身殘志堅不慌不忙地從身後摸出劍匣:“我媳婦在裡頭,殺傷力比湛盧好使,你給崑崙的土鱉表演一下三刀流吧!”

“三刀?”

李果話音未落,身殘志堅突然原地消失,併成為一個飄渺的劍影,跟在李果身邊:“公子,老子客串一下你的神仙姐姐,不支招你死定了。”

李果應了一聲,再無停頓,直接一個瞬移戳到了聖父的眉中心,然後把手中的劍匣往天空一拋:“忘川橋!”

而這時正在外頭打小怪獸的莫愁突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回頭衝打得興高采烈的鳥子精叫喚了一聲:“我去相公那了!”

“好叻!”鳥子精在應了一聲之後,吹了聲口哨並一腳揣在不死綠巨人的胯部:“看我踹丫下三路!”

忘川,之所以被稱為忘川,就是因為它在黃泉路的盡頭。這盡頭的那條河,泛著紅黃的血光,蟲蠍滿地,裡頭盡是孤魂野鬼,嚎啕著不肯踏過這條河。

而這河上,架著一座橋,一座彩色的橋。它是除了彼岸花之外,黃泉路上僅有的也是最後的風景,踏上這座橋,就代表今生已經無歸路了。最多隻是在望鄉臺上看看故鄉再看看三生石上的那些纏綿過往,只許一眼,哪怕一眼萬年,也只許這一眼。再回頭時,黃泉路上也就沒了老少、沒了三六九等。最後喝下一碗忘川水熬成的孟婆湯,便斷了這一世的輪迴路。

有人覺得解脫、有人覺得殘忍,但更多的人卻和那滾滾忘川裡的孤魂一樣,站在忘川橋上任由千萬人踐踏,也不肯再上前一步,渾濁的淚水在橋上匯聚成窪,再滴滴答答的流進本就由血淚化成的忘川裡。

於是乎,千百萬年的時間裡,忘川始終沒有感情,而忘川橋卻一直在凝聚著無數人的怨、無數人的悔、無數人的愛、無數人的恨。世間的百味沒有人能比忘川橋品得更多,也沒有人比忘川橋知道的故事更多。漸漸的,橋便有了靈性,先是學會了哭,再是學會了笑,最後學會了冷若冰霜。

出鞘曾經的名字就是叫忘川橋,這劍名不是說想取就能隨便取的,她叫忘川橋,她就是忘川橋。十萬妖靈的血祭,忘川上那座橋的靈性成了一把劍,這把劍的存在本就是用來斷人輪迴,她的劍下從沒有能活著回來的人,但是有了靈的忘川橋也就有了心,而有了心的忘川橋總會給人留下一絲期望。

出鞘喜歡莫愁,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