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爾語衝著夏靈埋骨灰盒的地方輕聲地詠頌著綿綿的經文。

而走到一半的夏靈,突然回過頭,對那個老僧輕輕一笑。

這一刻的夏靈的笑容,帶上了一絲奔騰的倦意……

夏靈還是在漫無目的地走著,她沒有東南西北,只有正前方,只要腳下有路,她就不會迷路。

她把自己浸泡在走馬觀花的風景裡、浸泡在湛藍色的天空中。就像一朵流浪的蒲公英,漫無目地的隨著風的方向向前行進著。

沒有負擔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給自己找一個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唱歌、安安靜靜的老去、最後安安靜靜地離開這個她摯愛的世界。

她在經過的每一個城市,都會賣唱來籌集路費。廣場、地下通道、馬路邊和菜市場都成了她賣唱的地點。

歌曲,每次都不一樣,調子也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恐怕只有最後歌曲收尾時夏靈帶著微笑得淚流滿面。

這些歌裡,有中文、有英語,甚至有拉丁語,但是無論這種語言能不能被周圍的人聽懂,在最後都會得到聽眾的掌聲。沒有狂熱的尖叫,也沒有發瘋的擁抱,一種不由自主的掌聲。

夏靈每次並不多唱,也從來不重複著唱。攢夠了一頓飯的錢,她就收拾全部家當繼續上路,依舊沒有任何人能打斷她的去路。

上海師兄和上湖師弟每次都會躲在夏靈看不見的地方,一邊默默地跟著拍子哼唱,一邊默默地擦著眼淚。

他們都喜歡上了這個乾淨的女人,不約而同、不帶著佔有慾,即使夏靈的年紀比上海大九歲,比上湖大一輪。但這並不影響兩個少經世事的男孩帶著一種青春的驛動去愛上這個女人。

即使從尼泊爾分別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和夏靈說上一句話,甚至沒有和她真正的見上一面。

他們早就忘記自己的使命只是來跟蹤夏靈了,兩個人都變得敏感而且細心,就好像一個隱形的保鏢,一路護送著夏靈。甚至在夏靈籌集不到旅費的時候,他們甚至會買通當地人去給夏靈扔下一張百元的美金。

щ雖然夏靈也曾經起疑{χ}自己經常收到的百元大ζ!鈔,但終究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相同的面孔出現,夏靈雖然帶著疑惑,但是腳步卻始終沒有停下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所有憧憬的地方。

而李果那頭,他現在正用工作臺撐著頭,睡得昏天暗地。連續四天四夜沒有停下來的工作,讓鐵打的李果也再也熬不住了。

今天也是李果和陳薇薇約好再度碰頭的日子,從上次她來到這,並看到了人類輪迴的奧秘回去之後,已經過了整整四十五天。

蜀山島現在懸浮在四川的深山中,無聲無息。

鳥子精早已經從尼泊爾回來,終究她還是沒有碰到夏靈。當然,這雖然挺遺憾,但是沒有人多說什麼,畢竟任誰都知道,夏靈其實是一個自由的精靈,也許是前世欠她的東西太多了,這一世老天爺把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返還給她了。

不過讓李果慶幸的是,夏靈現在總是會用各個國家和地區的號碼打電話給李果,說她到了哪個國家、哪座城市,買了什麼紀念品、吃了什麼特色小吃,遇見了什麼人,還有用各國奇怪的方言向李果問好。

這期間,她沒有再提起“喜歡”和“愛”這兩個詞,除了旅行的見聞之外,就是讓李果幫忙記錄的吉他譜、歌詞和一些即興的小調。也沒有說任何調戲李果的話,好像只是把李果當成了一個很普通的藍顏知己似的,隨性而自然。

這讓李果也輕鬆不少,畢竟那可是身殘志堅的姐姐,一個武力值可以讓任何高科技探測裝置都失靈的超強女子,而且還是一個刺蝟,任何形式的靠近都會讓自己遍體鱗傷,倒不如就讓她變成一張風箏,遠遠地看著,勝過拎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