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果點點頭,捏了捏房東姐姐的耳朵:“早點回來。”

鳥子精聾了……

是的,鳥子精回到房東姐姐的屋子之後就聾了。雖然只是暫時性的耳聾,但是鳥子精確實是沒有了聽覺,而且據她所說,在未來的二十四小時內,她還會陸續的失去聲音和視力。接下來的,鳥子精就要經歷大概三到五天的六識隕滅狀態,除了能感覺到飢餓之外,什麼感覺都不會再有。

李果很心疼很心疼。他知道鳥子精是因為救自己,而給了所謂的“神”猛力一擊。神的防禦力李果並不知道有多少,但事實上,湛盧和身殘志堅都沒有辦法直接破防,由此可見,這所謂的“神”的確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生命,畢竟它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很多年,還能保留著如此的威力。

當李果用嘴型問鳥子精怎麼辦的時候,鳥子精似乎連想也沒想:“你得像招呼剛出生嬰兒一樣照顧老孃,我不能吃固體食物、不用尿不溼、怕冷怕熱。別趁機對老孃幹變態的事情,要摸要親要舔要吸都隨便你,其他的事不能幹!聽見沒有?”

李果愕然,並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連摸都不會摸……

“男人說話不能信。”鳥子精表示非常不屑,雖然他現在只能用空氣振動和唇形來感知聲音,但是這真的並不妨礙她罵李果:“老孃恢復六識之後,發現老孃的膜破了,我就讓你下半輩子享受不了性生活。”

李果很嚴肅地點頭,但是想到馬上會有一個很安靜很安靜的鳥子精的時候,他又是一陣帶著酸酸的心疼,習慣了鳥子精的嘰嘰喳喳,突然一個禮拜再也聽不到她嗶嗶的聲音,真的會很有失落感。

而且,雖然鳥子精臉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李果知道,一個正常人突然變成了一個有思維的植物人,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那都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寂靜、黑暗、僵硬和沒有任何防禦,每一項都是讓人內心無比恐懼的經歷。鳥子精在這個狀態下,甚至街邊上那些髒兮兮的痞子混混都可以隨意的凌辱輕薄。所以現在鳥子精給李果交代的事情,大概是可以看成一種完全的毫無保留的託付。

在每一項,包括每天幾點到幾點要小便、幾點要撇大條都交代給李果之後,鳥子精徹徹底底地洗了個澡,然後安穩地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地等待著黑暗的來臨。

李果一直坐在她的身邊,用力地握著鳥子的手。而真正當他和鳥子精十指相扣的時候,他才真正地感覺到了鳥子精的恐懼,脈搏和心跳都非常不正常,身體也似乎在微微發抖。

而鳥子精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李果,然後就這麼的漸漸失去焦點:“我看不見了。”

李果把鳥子精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我一直在。”

鳥子精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就這麼傻傻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握著鳥子精雙手的李果突然被一個溫暖的擁抱所驚醒,他回頭看了看,發現房東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從身後抱著他的脖子:“謝謝你……你們。”

李果搖搖頭:“你早點休息吧!”

其實李果是個挺不善言辭的人,沒什麼風情浪漫,也不會說什麼讓姑娘感動的痛哭流涕的話,更沒什麼“你不用謝我,只要好好伺候我”之類的歪心思。在他的邏輯裡,能懂的自然能懂,不懂的,也沒有多說的必要。

房東姐姐顯然是懂了,她用臉蛋十分用力的在李果臉上蹭了兩分鐘,然後轉身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並隔著門和李果道了聲晚安。

而不多一會,雪姐姐穿著國際紅十字救援隊的服裝也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對小紅十字,在看到李果和鳥子精的時候,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歎:“她……生命跡象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