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看到幾個拿著筆記本在走廊過道里玩賽爾號的小沙彌。

他們看到身上殺氣流轉劍氣四溢的莫愁和後頭一臉不明真相的李果以及只是微笑著跟在李果後頭的雪姐姐之後,頓時倉皇失措地翻身走進菊花的佛堂裡,有李果一點都聽不明白的土話,大聲的通報著。

不多一會,從地板都會吱嘎亂響的禪房裡,走出一個敦實的胖和尚,一身土黃色的僧服,手上拿著一本《馬克思與西方政治思想傳統》,眼睛上架著一副有著厚厚眼鏡片的黑框眼鏡。

“幾位。”他見到莫愁和李果之後,伸手攔了攔:“這裡不對遊客開放。請回吧!”

李果呵呵一笑:“我……”

可他還沒說完,這胖和尚一揮手:“來是緣,去是緣。來來去去去去來來,該來的未必來,該去的,請回頭。”

李果不笨,一聽就明白這胖和尚其實直接就把李果說“這裡跑進來個殺人犯”的藉口給拆穿了,並很委婉地下了個逐客令。

一般碰到這種情況,李果會很禮貌地告個罪,並二話不說地轉身離開。畢竟私闖他人後院,這其實和私闖民宅沒有任何區別,既不合法也不合理。

但是莫愁卻沒有李果這一套的道德體系,她一點也不客氣:“該去的還沒去,該來的不回頭。”

好有哲學思維典範!李果當時就是一愣,他知道莫愁這話裡應該有著什麼內涵,而且必定是針對那胖和尚的話,給他來了個針鋒相對。可莫愁話裡的意思,李果卻一點都沒有理解。

那胖和尚當時也是一呆,仔細地打量著莫愁:“女士,不是凡人吧!”

莫愁還沒說話,李果在旁邊連連插嘴:“是凡人,是凡人。不是凡人誰坐計程車,你看她身上的衣服,佐丹奴的。不是凡人誰穿這個!”

那胖和尚沒有搭理李果的打諢,只是徑直走到莫愁旁邊,繞著她轉了兩圈:“來這,是想求個籤嗎?”

李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這和尚和莫愁在搞什麼玄機,一個個都像是話裡有話,可話裡的話卻讓旁人根本沒辦法理解。

莫愁倒是嫣然一笑:“大師若是不在意,莫愁還真是想讓大師解個籤。”

李果想說話,莫愁回頭朝李果搖搖頭,並從劍匣裡取出黑質白章,在院子裡的泥沙地上寫著:“石藏無價玉和珍,只管他鄉外客尋;宛如持燈更覓火,不如收拾枉勞心。”

這四句一出來,李果更是一頭霧水,而雪姐姐眼睛閃亮閃亮,莫愁笑而不語,而那個和尚則眉頭緊蹙。

“不要為難我。”那胖和尚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只是個知客僧。”

“大師不老實。”莫愁往後退了一步,用腳輕輕抹去地上娟秀中透著剛勁的一行詩句,俏生生地也圍著那胖和尚繞了幾圈:“大師恐怕也是知道的吧!”

那胖和尚腦袋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慢慢滲出,並很快匯聚成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頭順著順著臉上的輪廓流到了眼鏡腿上,就這麼停在了眼鏡腿和鏡框交界的地方,並從這顆晶瑩的汗珠裡折射出亮晶晶的小太陽。

“大師,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也認識一個禪師,他曾經說過……”李果走上前,想了一陣:“樹梢雨露稍停即逝,相遇就是緣。我想,出家人麼,應該不會太阻攔有緣人吧……六七十億人呢,咱們能說上幾句話,這緣分,上哪說都得撐破天……”

在場人被李果這麼一陣胡扯,嘴角都露出了笑容。不過莫愁和雪姐姐的笑容明擺著不是因為李果突然被一休哥附體。而那胖和尚的卻是為難的苦笑。

“好吧!”那胖和尚終於鬆口了:“你們跟我來吧!不過看到的,聽到的。我希望不要外傳。”

李果和莫愁對視了一眼,然後很鄭重的像這胖和尚做出了保證。而那和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