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沐浴在帶著潮氣的溫暖陽光中。

而此刻,鐘聲鈴聲逐漸停止,四周圍又化作一片寂靜,只有隱約的誦經聲和寺院裡參天古樹上早春的鳴鳥交相呼應。

李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連名字和法號都不知道的小和尚,因為一次邂逅和一個承諾而等了千年,他也許已經忘記了莫愁究竟長什麼樣子,但是他卻死守著莫愁交給她保管的東西。這種感覺,似乎已經超出了愛慕,更多的是一份帶著執著的責任。

光這一點,李果就知道,這個人,得道也不是出於偶然。

而且從剛才和他握手的瞬間,李果切實感覺到了一種超乎想象、幾乎凝成實體的精神力縈繞在那具金身周圍,精神力強度絕對超越了李果周圍可感知到的精神力最強的小新妹子,而且是完勝。

也許這就是時間的力量。

慢慢退出門外,莫愁抬頭看了看枝繁葉茂的古樹,突然笑出了聲,但是笑得十分苦澀:“莫愁記得這棵樹,當初莫愁就是在這裡把那鐲子交給他的,只是一時興起……一時興起……”

李果摸了摸莫愁的頭髮,但是卻沒辦法安慰莫愁。

“一切都是緣。”坐在牆角打坐的胖和尚突然出聲:“不用太過哀傷。幾位,肯賞臉一起去喝杯苦茶嗎?”

李果看了看莫愁,然後淡淡的點頭:“打擾了。”

胖和尚點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把那被塵封的門又一次的鎖得緊緊,接著扶了扶眼鏡,朝李果他們笑了笑:“幾位跟我來吧!”

繞過樹影繚繞的長廊和會嘎吱嘎吱響的木板地,胖和尚帶著李果三人來到了一個乾淨簡單,但是頗為現代化的房間裡,然後在紫砂的茶臺上很講究地燙上了水,開始洗茶。

“茶,是本地產的土茶,水是後院的井水。”胖和尚視線一直停留在茶盞和公道杯上:“其中滋味,請各位自品。”

李果端起茶,先是聞了聞,沒有什麼特殊的香氣,沒有龍井的苦香、沒用雲霧的朦朧、沒有崖玉的淡雅、沒有六瓜兒的溫潤,只有一股清清的泥土腥氣和淡淡的早晨濃霧的味道。

稍稍喝了一點,李果只覺得極苦,而且苦得發澀,澀到難以下嚥。可為了禮貌,李果還是硬著頭皮喝了下去,可這茶說來也怪,在嘴裡時就好像是樹葉子煮出來的糙水,可入喉之後,居然能讓人湧出一種甜如蜂蜜的甘怡,而且唇齒留香,深呼吸一口甚至還能聞到從肺裡湧起的那股清香,而且這茶讓胃暖暖的,但是鼻腔裡卻涼涼的。感覺奇怪又奇妙。

李果雖然說不上什麼品茶的名家,但是也勉強算個行家,所以他並不著急喝第二口,而是等著嘴裡的味道散去之後再把小盞子裡的茶液一飲而盡。

這次,他並沒有一口吞下,而是讓那苦澀難當的茶水一直留在嘴裡,和口水充分混合,在這個過程裡,李果居然從這苦茶裡嚐出了腥鹹。土的腥、鹽的鹹、茶的苦、水的甜,交雜在一起,居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四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活佛了。”胖和尚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在夢裡召喚我,我第一次甚至被他給嚇的尿褲子。”

“他給我講經文,給我講人世。他說這人世,就像這茶,苦的通透、甜得霸道。但是各種滋味,只有自己清楚。”胖和尚在面對活佛逝去的時候,似乎表現的比李果還要淡然:“我並不知道他的感覺,所以我不用為他悲傷。”

莫愁這時也放下的茶杯:“好茶。”

“一杯茶一條路,這是傳說中的……百味飲?”雪姐姐喝完之後,眼睛亮晶晶的:“據說已經失傳好幾百年了。玄應大師?”

胖和尚搖搖頭:“我不是,活佛是。其實活佛也是繼承了他師傅的法號。”

“活佛可以說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一直在門前聆聽他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