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衣裙變成了濃豔騷包的服飾,白色的休閒長褲和旅遊鞋變成了黑色的絲襪和紅色的皮鞋。

甚至連走路的姿勢也發生了變化,白天她走路是輕盈而快捷的,晚上她走路,有著強烈的表演性,不像是為走路而走路,而是為了讓人看而走路,每一步,都是一種撩拔和誘惑,讓男人們和女人們,都忍不住想上去把她的衣服撕了…… 她似乎是喝醉了,帶著濃濃的煙味酒味還有脂粉香水味,慢慢地往臺階上走著,步子細碎,踢踢踏踏的。根本沒發現就站在樓道盡頭看著她的李果和哈兒,只是這麼拎著她的包,低頭慢慢走著。

過道的燈,昏昏黃黃。把她染成了一張絕美的泛黃老照片,消瘦的瓜子臉上映著一絲慘白,眼神裡還透著無奈,就這麼攀著扶手慢慢往上走著。

李果的心,當時就猛地一縮,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任何動作。

哈兒也許和李果一樣,兩個人就像兩張凳子或者兩盆金桔似的站在那裡,那種天昏地暗的感覺讓李果覺得連僅有的一絲燈光都被黑夜所吞噬,甚至悶熱窒息的夏夜也變得冰涼刺骨起來。

“你們……”楊兒姐姐走到樓梯盡頭的時候,赫然是發現了李果和哈兒:“你們……”

李果什麼也沒問,只是拉著哈兒給楊兒姐姐讓出了一條路:“我們只是……只是出來上廁所。”

很拙劣的藉口,楊兒姐姐許是明白了什麼,穿著極盡誘惑的她,突然綻放出一絲白天的她才特有的明媚笑容。

像梔子花,或是別的什麼帶著苦澀香氣的花。

楊兒姐姐並沒有多做停留,只是步履蹣跚地踩著她的紅色高跟鞋慢慢挪進她那間每個月五十五塊錢租金的悶熱的房間裡。把李果和哈兒拋在了後面。

那天晚上,李果整晚都沒有睡,他總是覺得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在心口壓著,輾轉反側,怎麼都沒辦法入眠。

直到天色將明,天邊的火燒雲都紅了一大片的時候,李果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然後就是無休無止的噩夢,根本記不得是什麼噩夢,他就是知道自己心疼的厲害。

當他醒來去水房洗漱的時候,楊兒姐姐也在那裡洗衣服,她又變成了平時的樣子,身上帶著淡淡的自然的香味,昨天她吐的那麼厲害,可今天李果卻看不到任何殘留物。

“早……”李果略顯尷尬地打了個招呼:“好點了麼?”

楊兒姐姐仰起頭,看了李果一眼,露著嘴角的酒窩,淡淡地點了點頭:“我那有稀飯。”

李果當時就被哽住了喉嚨,刷牙刷到一半的他,突然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楊兒姐姐:“你為什麼要去……”

話還沒說完,他就在楊兒姐姐的眼神下,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只是默默地低下頭。

這是李果第一次有想哭的衝動。無論怎麼捱揍,都不吭一聲的李果,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

回憶到這裡曳然而止,現在躺在房東姐姐懷裡的李果,根本就回憶不下去了。只是愣愣的抬頭看著身邊的柚子樹。

“這棵樹原來是學校裡的,楊兒姐姐最喜歡靠著這棵樹看漫畫。”李果揉了揉鼻子,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楊兒姐姐去世之後,哈兒連夜帶人把這樹挖了出來,種到這裡來。沒想到它長的這麼大了,當時這裡還有個小小的墳包呢。”

房東姐姐輕撫著李果的臉:“後來發生了什麼?”

李果咬了咬腮幫子,咬合肌鼓了鼓:“後來我和哈兒再也沒提這事。楊兒姐姐也一如既往。我們的關係還是很好。我和哈兒那時候常打架,每次都是她幫我們處理傷口,還經常幫我們買衣服,或者在考試前幫我們去書店買習題。”

“其實你知道吧!我們與其說是在暗戀她,更不如是說把她當成一個姐姐,親姐姐的那種感覺。”李果揉了揉發紅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