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一回夢。”

剛說完,李果覺得胸口一涼,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接著他就……就沒有任何感覺了。

又是一片朦朧的天。

又是一方陡峭的崖。

又是一叢密佈的雲。

李果又一次站在這塊狗日的破地方,唯一的不同地方,是上次那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現在穿上了一身光溜滑潤的絲綢唐裝。他站在崖邊,依舊負手而立,依稀有風吹著他那一腦袋灰白夾著銀絲的頭髮,揹負在身後的手上捏著一本村上春樹的挪威森林。

“本來我是想一直考驗你,可是出鞘已經發脾氣了。”男人緩緩地轉過身,眼神空蕩蕩地看著李果背後的天空:“那麼,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李果摸了摸脖子,發現上面被莫愁的小牙齒給咬出來的傷痕根本就不存在,他這才知道,自己又進入了那個古怪的書魂夢境。所以他毫不顧忌地往一塊大石頭上一靠:“這回給我來瓶營養快線吧!”

書魂點點頭,打了個響指。一瓶原味的營養快線從天而降,落在李果的大腿上:“牛奶和水果不要混吃,這兩樣東西是天生的冤家。那些個廣告都是騙小孩的,牛奶和水果混在一塊,只能讓你胃潰瘍。”

李果邊點頭應著,一邊擰開蓋子灌下去大半瓶:“你要問我什麼?”

“你認為,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什麼。”書魂施施然坐到了李果的身邊,揚了揚手裡的書:“最近溫習了一下黑格爾和村上春樹,所以我問你的時候,也是問自己。”

李果想了想,最終無奈地摸著後腦勺向書魂告了聲抱歉。

這種高深的問題,對他來說確實還是挺高深的。大學時,那時的李果還是個文學男青年,他總是一個人坐在髒兮兮充滿精臭味的寢室過道上,看著行色匆匆的人,思考類似這種人生的意義。

可每次等他覺得自己想明白的時候,歲月就會給他加上一層更深的迷惘,而且因為他老是坐在靠女寢比較近的過道上,還白白落了個變態色狼的名聲。李果這叫一個虧,他可什麼都沒看見,頂多就是大夏天的傍晚偶爾能見著幾具白花花的肉體從視窗一閃而過。

僅此而已。

“不過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多去看看電影。”李果欣然給書魂提出自己的看法:“我挺喜歡看科幻片,去年看了場2012我到現在一見著地上有條溝,就開始覺得人命脆弱了。”

書魂笑了,他隨手在半空中一劃,原地憑空出現了一個櫃檯,上面擺著滿滿當當的電影DVD,從《西線無戰事》一直到《新少林寺》,甚至連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香港那些粗製濫造的鬼片都囊括在內。

“是正版麼?”李果驚喜地站起身,開始翻閱起了各種碟片:“這新金瓶梅我上次下了個6G多的,可一放就卡。”

“嗯!你整合顯示卡。”書魂說完之後,悠然地喝了口濃茶:“御劍,你知道嗎?”

李果忙不迭地點著頭:“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騎著劍滿天飛。”

書魂搖搖頭,突然大笑著輕拍起李果的肩膀來。

“小朋友,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書魂不知道從哪捏起一片已經泛黃的梧桐葉子,輕輕拋向了空中。

李果見這片殘葉居然在被拋起之後,壓根就不往下掉了,反而是在他身邊緩緩地繞行了起來。

“踩上去。”書魂讓破葉子停在李果的腳邊:“閉上眼。”

李果看了他一眼,一隻腳蹬上了本應該一腳就踩爆掉的梧桐葉,然後聽話地閉上了眼睛:“這是要幹什麼?你是真能教我御劍?”

“這‘御’字,其實是個很模糊的概念,嚴格來說是一種邏輯概念。”書魂看到李果閉上眼睛之後,緩緩的開口:“比如這開車,裡頭又細分了成了御輪;御策;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