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嗖嗖射出,幾個紅衣騎士人馬傾覆,可幾乎就在同時,蓬蓬槍聲也響了,十人甚至百人敵的巴特爾,一個個倒地滾翻。

“我……我不相信!”

怒氣幾乎快撐炸了丹巴的身體,他不顧部下的阻攔,腳尖一踹,相伴他多年的寶馬決絕地長嘶一聲,前後蹄一撐,碩大馬軀竟然硬生生擰了個半圓,在半空中倒轉而回。

用馬撞開左邊,用刀劈翻右邊,再從後方殺過去,就能將這道人馬之牆破開一個口子。自己的親信跟著湧進來,缺口會越來越大,這道牆也就崩塌了。

丹巴覺得自己的估算就是命定之跡,絕無差錯。

兩方相向而臨,丹巴馬身橫擺,馬刀劈下,然後在腦子裡就升起一聲慘烈的呼號:“不——!”

錯誤就在瞬間,但就是這瞬間的錯誤,長生天都再救不了他。

丹巴一人一騎,截住了三個紅衣兵的前路,一枝長矛和兩柄馬刀幾乎同時臨身。

轟隆一陣雜響,人馬都撞在了一起,丹巴的馬刀劈在了一個紅衣兵的肩膀上,整個刀身都嵌進了骨裡,對方的馬刀也砍在了他的大腿上。側面的長矛更如戳紙一般,自他腰側貫穿而出,另一柄馬刀砍在左臂上,幾乎將整條手臂斬斷。

丹巴摔下地,然後被翻騰的坐騎壓住,就只露出了一隻手,抽搐了兩下,再無動靜。

紅衣兵的橫陣沒有停留,預備兵拍馬加速而來,急急補入了陣線,第三道橫陣如梳子一般,將圍著沙丘圓陣的騎兵渦流猛然截斷。

“好!好!果然要變才能通啊!”

沙丘上,王堂合仰頭大笑,龍騎軍終於找到方向了……

“這只是開胃菜,正餐要上桌了!”

陳松躍卻沒這麼輕鬆,圍住沙丘圓陣的蒙古人七零八落地潰退了,可東北方向煙塵沖天,顯然正有大軍趕來。

“老一套,繼續玩……”

王堂合策馬奔了過來,跟陳松躍急急商議後,定下了如此策略。

傷者被送入圓陣,折損的長矛得了補充,把圓陣中的馬換給折損了坐騎的騎兵,一番排程後,東北方向的敵軍已近到十來裡,西北方向也起了煙塵。

“不知道羅貓妖那張嘴靠不靠譜,兩邊加起來至少還有兩萬騎兵……”

“能戰的騎兵還有兩千,一對十,不過如此……”

察罕丹津、羅卜藏車凌、羅卜藏察罕都來了,王堂合跟陳松躍還沒心沒肺地嘀咕著,臉上沒一點緊張之色。

“快啊!快一點!”

數十里外的南面,白馬如飛,馬上的人兒淚珠飛灑,卻還咬著牙,為那一絲希望而搏命狂奔。

“等打敗了漢人,抓到的俘虜每人割上一千刀,丟到格格鹽湖裡泡,泡到肉爛為止!”

衛拉特大汗的大旄迎風招展,旄下的察罕丹津兩眼赤紅,五千前軍潰敗不算什麼,可兒子的死卻是痛徹心肺。

“叫羅卜藏車凌也出兵!他不出兵,你就去收拾掉他!”

察罕丹津朝羅卜藏察罕咆哮道,後者惶恐點頭,撥馬而走時,嘴角卻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當察罕丹津的一萬騎兵到達金子海沙丘時,只看到孤零零的沙丘圓陣。沙地橫屍累累,黑煙沖天。見紅衣騎兵退到三四里外,他有一種茫然無措的感覺,漢人到底在怎麼打仗?本來兵就少,還把自己的步兵騎兵分開?丹巴又是怎麼敗的?

敵人就在眼前,察罕丹津也沒想得太多,潰敗部下的報告凌亂不堪,此時也沒工夫去整理。分派兩千人牽制沙丘圓陣,五千人攻漢人騎兵,留三千人護衛,對羅卜藏車凌總還得提防一手。

可當紅衣騎兵行動起來時,察罕丹津就發現這沙丘圓陣的麻煩了。不斷髮炮轟擊後方,漢人的騎槍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