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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不是執掌過整場戰爭的將軍,對南北兩面的軍事狀況瞭解也還有限,難以作出什麼判斷。
他在沉思,多羅郎世寧和歐禮旺也在沉思,可想來想去,終究難有結果,他們只能做一件事:等待。
廣州黃埔學院,一對父子也在討論著湖南的戰事。
“父親,這偽國絕難與朝廷抗衡,為何你一意孤行,非要考這偽國的科舉!?”
“什麼偽!只要保我華夏衣冠,那就不是偽!至於這新朝抑儒興楊朱,光罵有什麼用?正是要匡扶道統,才要入這科舉。一旦我等士子滿布新朝上下,跟那般貪吝工商爭回道統,即便這新朝非正朔,也由得我們的手,我們的心,立起了正朔。這般功業,可是能留名千秋的!”
“可父親就沒想過,正是你們紛紛入科舉,振作了那李肆的心氣,讓他自以為正朔在手,要掀得天下血雨腥風,這般罪孽,可也是要留名千秋的!”
“糊塗!為父可不曾教過你這般無骨無心的道理,滿清的道統,被夷狄的辮子汙了,怎麼也難算是正朔。如今有我華夏之民憤然而起,即便方向有些偏,我們儒士也該鼎力襄助,這是大義!老是叫嚷什麼戰事一起,生靈塗炭,那是小仁!”
寬敞的藏書樓裡,兩父子的聲音由低轉高,引得附近響起一片咳嗽聲,像是藏書樓管事的人現身,很是不滿地叱喝著兩人:“鄭之本,鄭燮,這裡是藏書樓,要吵到豁言堂去吵。”
鄭之本狠狠盯了兒子一眼,趕緊朝管事和其他人賠罪。
“父親,一旦這偽國在湖南戰敗,到時我們鄭家可要被治滅族之罪!”
出了藏書樓,鄭燮還不甘心,父親參加了科舉,這名字可就上了清廷的黑名單。
“行前我就說過,你若不願,不必跟來,為那清國效力就好,我們父子,分在南北,總能保得家族……”
鄭之本很是惱怒,這兒子的腦筋真是有問題,讓他留下他不幹,非要跟著自己來,來了又成天埋怨。
鄭燮無奈地道:“萬事孝為先,父親投身災厄之地,兒子怎能袖手旁觀?”
鄭之本愣住,片刻後幽幽長嘆:“我已年高,賭上一把也沒什麼,你啊……唉!”
父子相對無語,同時看向北面,湖南……到底會是何等結局?
李肆在郴州等得骨頭髮癢,他治下的英華新國,各方角色也都望眼欲穿,太多盤算,太多抉擇,都橫在了湖南戰局這道檻之前。這些圍觀之心匯在一起,有如渦流一般,在英華上空盤旋不定。
“我等不及了!大軍即刻出動!”
長沙府,胤禎一臉戾氣地揮下手臂,到今日,文武算起來,已經殺了十多個怠慢軍機的官員,可大軍還有兩成拉成長尾巴,在四面拖著,遲遲不能聚攏。現在已是六月二十五日,他再難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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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湖南大決戰:自投羅網
()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廣州黃埔港北面,腳手架圍住了一座建築,隱隱能見又陡又尖的式樣。一群髮色各異,服飾奇特的人在遠處一邊打量一邊交談,來往行人都好奇地盯了一眼,是洋人呢,可沒人停下圍觀,如今這廣州,洋人來往得多了,聽說還允許洋人在黃埔港北面置業,到時說不定滿大街都是洋人。
“特使閣下,我們正在日夜趕工,保證在半年內完工!”
工頭恭謹地答道,以為那消瘦法國人是在問自己。
“我主榮光普耀塵世,無論是在何處。可跟這座教堂的工期比起來,我更關心中國皇帝和廣東國王的戰爭,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結果?這關係到教宗霓下託付給我的神聖使命!波普爾船長,您現在已經有了確切的評估了嗎?”
教宗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