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更所謂——且慢所謂,若是再不開動,恐怕連地主家都沒餘糧了,為了隱忍已久的胃國公大人,淑女風範什麼的便暫時讓它見鬼去吧~

如此一番競鋒鏖戰,真好比滾湯潑雪,恰又似風捲殘雲,殺得是天愁地慘、日月無光。

直至杯盤見底、酒餚皆淨,眾人才各持斬獲、鳴金收兵,相視之間會心一笑。

皇甫鷹揚饜足的擦擦嘴角,瞄著邢稚鶯道:“毛丫頭不錯嘛,頭一次上陣便這麼駕輕就熟,真要吃皇糧,至少不會餓著。”

邢稚鶯粉面嬌紅,難為情的道:“我也是入鄉隨俗,總之還是比不上大哥。”

眾人聞言各自莞爾,只聽皇甫鷹揚打個哈哈道:“那還用說,本巨俠這隻金瓜勺,當初可是赫赫有名,恐怕只有老鄭的混天叉才能匹敵。”

鄭凱舟淡淡一笑,拱拱手道:“這一項皇甫兄足堪稱王,鄭某不敢比肩。”

皇甫鷹揚不以為然的道:“別妄自菲薄嘛,這些年我的手段都荒疏了,你卻添了一位好幫手,這‘王位’豈不是非你莫屬?”

鄭凱舟搖頭輕嘆道:“若是老郭仍在,咱們兩人還有什麼好爭的,唉……”

皇甫鷹揚為之一滯,訥訥間只聽溫虎臣強笑道:“今天過節,咱們不說喪氣話,兩位姑娘可都吃好了麼?”

梁玉清嘻笑著點了點頭,邢稚鶯卻心中一動,眨眨眼道:“溫將軍如此款待,晚輩衷心感激,只是令媛錯過了這場家宴,實在有些可惜。”

溫虎臣沉吟著道:“這孩子今天的確磨蹭了些,不過咱們營盤裡的規矩便是這樣,她不來也沒辦法,還請邢姑娘寬赦她這輕慢無禮之過。”

邢稚鶯連忙道聲不敢,皇甫鷹揚微微一笑,順勢接過話頭道:“麗華妹子不是早習慣了嗎,我這左右開弓的絕技還是跟她學的呢,用得著故作矜持麼?”

溫虎臣苦笑一聲,搖搖頭道:“女兒大了,管不了嘍。”

梁玉清眼珠一轉,神秘兮兮的道:“其實我知道表姐為什麼來得這麼晚,皇甫將軍想不想聽?”

皇甫鷹揚心中一動,湊趣的道:“願聞其詳。”

梁玉清剛要開口,轉念間卻又抿嘴輕笑道:“還是不說了,待會兒等表姐來了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