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沈丞……不,妹夫,咱們好幾年沒見,總該……不……”

玉狸瞧著自家相公那膽都下破的樣子。不屑地示意他閉嘴。

“沈大人,阿雅的病極為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人,您當然可以帶回去,不過我們覺得您最好是先了解了解情況。另外,最好也問一問她的意思。”

情況他方才在外面都聽清楚了,不就是沒了記憶麼?帶回去他細心呵護。為她請最好的名醫,天天又能見到他。一定可以治好。他心裡早就琢磨過了,可忽略了玉狸的最後一句。

何雅死活不願意跟他走,哪怕何綱都假惺惺地上去勸了。

藍景明自己去舀了一罈酒,坐在旁邊看沈澈第一百零一遍講述他倆過往,幾乎就要把房裡那點事兒都給翻出來了,結果他越講,何雅眼看他越冷。

沈澈使出殺手鐧:“你跟我還有兩個孩子,都在家裡等著你,難道你就不想回去看一眼?”

何雅哈哈大笑,瞥了一眼何寶寶:“你說這麼大的熊孩子?麻煩精!”

何寶寶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小嘴無聲蠕動抗議,那唇語是:你才是熊孩子,你全家都是熊孩子!

天已黑透,玉狸作為主人都端上飯,並且吃過收拾了盤子。

何雅也不管沈澈滔滔不絕,兀自取出筆來,刷刷在那冊子上寫了幾句,藍景明探頭一看:“今日遇見兩個傻子,一個說,一個聽,賴著不走,好煩。”

又把“好煩”兩個字去掉,塗抹了一個笑臉出來。

何寶寶擠過來解釋:“姑姑說不開心的事不要記著,否則影響明天的心情。”

沈澈也過來看,轉過身對何綱道:“今晚上我不走了。”

藍景明氣的要死,正待也這麼跟何綱說,何綱搶著說:“我家裡可沒多餘的地方睡覺。”

藍景明話又咽了下去。

沈澈道:“聽說明王之亂中的叛黨至今還有些沒有捉拿歸案……”

何綱猛拍手:“忽然想起來我兒子的床還比較大。”

何寶寶癟嘴。

藍景明後悔的想咬自己。

出了不醉酒館,依依不捨對何綱道:“我明早就來。”

何綱揮揮手示意知道了,剛要關門,藍景明又把頭伸了進來:“五更,你給我開門。”

何綱睏意消了一點:“來那麼早作甚?阿雅太陽曬屁股了才起床。”

藍景明得了準確的信兒顛顛地騎馬走了。

姓沈的守在這兒也沒用,何綱拍著胸脯跟自己保證,只要睡上一覺,今天的事兒阿雅全忘光光!

何寶寶的房間很好,位置好,就挨著何雅的房間。

沈澈能聽到她拖拉著鞋子,走到床邊,咚地一聲甩掉一隻,又咚地一聲甩掉另外一隻,爬到床上一定是先舒服地打了個滾兒,他不是不想過去,只是看到她那戒備的表情,他覺得他還是需要先捋一捋自己的思路。

他想的出神,冷不丁發現一個小人兒抱著枕頭站在門口,是何寶寶。

何家果然沒一個有文化的,給兒子取的名字都這麼難聽,哪有他家小芳小華的名字好?

畢竟才幾歲的孩子,沈澈儘量和藹:“有事?”

話一出口才想起來今天他是佔了何寶寶的床,哪知何寶寶高聲道:“我是跟你說一聲,我不和陌生男人一起睡!我要去跟我姑姑睡了!”

說罷也不管沈澈什麼表情,抱著枕頭一甩一甩地走了。

何寶寶到了何雅門前,也不敲門,直接推開一道縫兒就進去了,沒想到先看見玉狸了。

玉狸正同何雅說著話:“這兩個人你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