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父給我支個招兒。”

聽阿容這麼說,黃藥師就伸手把三張方子撈了過來,然後一張一張看了個名兒:“長安,五行和生,齊陽,這三份丹藥都不好煉。我說阿容。你別老想著那些上舌丹方,這些煉不煉得成倒在其次,關鍵是藥能不能配得齊。“師父,除了齊陽丹缺一味藥之外,長安和五行和生都是不缺藥材的,這兩味丹藥用的都是好尋常見的藥材。”齊陽丹缺的那味藥材,也可以尋出替代的法子,只是替代後的效果會略有差異,所以這個方子算是阿容第一個放棄的。

這時黃藥師又看了看方子,然後想了想說:“長安吧。大道長安,這是最堂堂正正的益正氣和五行的丹藥。像齊陽丹和五行和生對於姚太夫人來說還是過了些,藥這東西向來是你壓得住它,它就溫和順從,但是如果你壓不住藥,就會被藥欺負。”

也是,藥是最欺負人的東西,所以才需要藥師來因症施方,因患施藥:“那我就去煉長安丹,對了,師父,我煉的大造化丹怎麼樣了。你已經試過了嗎?”

說到大造化丹,黃藥師就坐了下來,又順手指了指座說:“阿容,你也坐下,大造化丹這事兒,我還有話想問問你。”

“師父,怎麼了?”阿容並不認為是丹藥出了問題,畢竟那性狀味都和藥書上寫得近似,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你那天在藥房裡是說過,大造化丹會出現毒性對不對,你再跟我細說說,把每一條都列清楚來。這幾天我尋思了藥方,確實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再一想起你說的話,就總琢磨著這事。索性咱們不急著煉丹,反正也是明天才能出丹,先說說大造化丹的事。”黃藥師這幾天為大造化丹,可謂是食不知味,寢不安眠。

一聽黃藥師說這個,阿容從袖袋裡我了找,翻出那天辯證藥性時寫好的藥材列表,然後起身坐到黃藥師邊上,沒半點不自在的湊近了說:“師父,你看……這幾味藥,先投不對勁吧,這幾味藥後投更不對勁吧,到這兒該焙火的不焙火,該姜制的不姜制,這樣都會有小毒,積在一塊幾怎麼反倒成了大造化丹。師父,細想想,您覺得這可能嗎,我怎麼都覺得是一個玩笑。”

阿容的話讓黃藥師久久沒有出聲,而是看著阿容紙上的那些藥材名和後頭括號裡的藥性藥效,與其他藥材的宜與忌,每一項都列得十分仔細。黃藥師這時候看下去,也深深覺得這樣不可能煉出來的是大造化丹這樣的丹藥,而且應該是毒藥。

“但是大造化丹已經沿用多年,且是當朝幾大家共同進獻的方子。說起來當初也有過和你一樣的疑問,舅舅甚至一直不肯煉這藥,最後還是哪家府裡有位擅煉藥的夫人試了這丹藥,最後這丹藥才盛行起來。”黃藥師這麼一說就更覺得這丹藥有問題,這丹藥成丹以後,就多供奉於宮裡和各王候府邢,這要是真有毒,將來毒死的可不是一個半個人。

這麼一想,黃藥師就渾身一哆索,這要真是有毒的,這上上下下得牽連多少人啊!

“那看來不是我一個人懷疑了,是大家都跟我有過一樣的想法,我還以為我這腦子和別人不一樣,原來師公都不肯煉這丹藥的。不過,讓一味可能有毒的丹藥被捧到了大造化丹這樣的地步,真可謂是上了神壇了,師父,這樣不好吧!”阿容也就這麼一說,真讓她把這事兒桶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隨便一想想都想得到,這事兒要捅出去,準得破個大天,阿容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心說:咱還是別螳臂當車了,不過這事要讓她默默地咽回去,她又有點過意不去。

嘆了口氣,阿容決定先把這事兒放心裡,且留留。這捅天的話計兒,還是應該留給謝大公子這樣的人,她還是省省事兒少惹禍的好。“這件事且放在一邊,你不要多問,也不要往外捅,眼下先把姚太夫人照管好。”黃藥師也算是久在各府裡轉,這一味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