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癟了癟嘴巴,“對不起時總,我沒想那麼多……”

“這不怪你,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這些。”

時沉淵難得沒有訓斥她,這份寬容讓程小羽低下了頭。

“不過,我還是覺得自己今天該去道這個歉。”

時沉淵笑了下,打趣道:“我倒是很好奇,脾氣火爆的程小羽怎麼會這麼想低頭認錯。”

程小羽尷尬了一剎那。

“時總,我認真反思過自己的行為了,我的確不該先動手,我先動了手,看起來是掙了面子,其實是把你陷入了被動,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她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看家長的臉。

時沉淵望著她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對於一些你看不慣的人,你真的跟她計較,那就是把自己拉到了和她同一層面上。不但沒有掙來一口氣,反而拉低了自己的身段。”

程小羽認真點了點頭:“是……我知道錯了。”

時沉淵把鍋裡的荷包蛋夾給她,繼續說著:“還有,像那種規模的大型宴會,如果當時何馨悅真的潑你一身酒,你相信我,丟人的是她,不是你,沒有人會喜歡跋扈的人。”

程小羽怔了下,所以,她如果當時示弱,扮演一下無害的小綠茶,反而能博得同情?

時沉淵看著她一臉懊惱,忍不住笑了下:“不用想了,你沒那個心機和腦子,這樣也好,至少以後不會有人輕易惹你了。”

“……”

程小羽想,時總這算是在誇她……吧?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忍讓不代表懦弱,如果不想讓別人看不起,那就真正變強,讓他們無話可說。至於面子這種東西,也是靠自己的硬實力掙來的。”

程小羽覺得臉上熱熱的,眼眶也直髮酸,突然就有點吃不下去碗裡的飯了。

時沉淵說的都對。

她想起了好姐妹蘇玖瑤,其實小玖剛嫁給顧寒夜的時候,也有很多人說三道四,但她從不與那些人斤斤計較,而且隨著接觸,就會發現,她是個才貌雙全,內心善良的女孩。

她有自己擅長的事情,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不好就一直做,她的要強,從來不是與人爭高下,而是真的要讓自己變強,強到讓人無話可說,強到讓自己滿意。

程小羽再看自己,覺得自己真是幼稚到家了……

“時總……”

時沉淵握了握她的手:“沒關係,你會慢慢長大的,反正我不急,有足夠的耐心等你。”

眼眶裡打轉的眼淚,譁就流下來了。

她幹過很多傻事,蠢事,每到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挨個的想一遍,悔恨個沒完。

每當這種時候,就真的希望聽到一句,沒有關係,不用自責。

但是,他是時沉淵,時代集團的總裁,時家的大少爺,到底為什麼會坐在她這間小公寓裡,跟她說這些話。

程小羽怔怔地望著他,傻乎乎地問了句:“時總,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

時沉淵清了清嗓子,這該怎麼說呢。

最初對她感興趣的原因,是覺得她有趣,率真。

當然也因為與她有過那一夜,且印象深刻。但這件事,又還不想告訴她。

真正令他心動的,其實就是她這份真實。

“可能是你比較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