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朔向前傾身,拿出煙盒來,從裡面抽出一支菸才反應過來不能抽,煙盒在手指間都快要攥的皺皺巴巴了。

“阿蘭的父母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了。”

薛淼皺了皺眉。

這事兒不好辦了。

他了解莫家的門第觀念,當年因為莫婷和自己大哥的婚事,當時莫家還特別讓人過來看薛氏的企業,因為知道薛家是有兩個兒子,而薛淼是從醫,而他大哥是公司的執行總裁之後,才最終同意這門聯姻,能夠互惠互利,彼此都從中拿到好處。

算是功利性的一次。

但是,如果說莫家連薛家都要有一定的評估的話,那許朔呢?

許朔在警校裡出來,是以那一年第一名的成績出來的,當年進警局,就破了一個大案子。薛淼和梅珏幾個為他開慶功宴的,許朔身上穿了四年,已經洗得發白的衣服,才去換掉,去買了一件牌子的皮夾克。

許朔有他的自尊和驕傲,但是普通人的自尊和驕傲,在豪門大家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

在雲南的這一個多星期裡,辛曼走了大理,西雙版納,香格里拉,最後又回到麗江最起初住的客棧,在門口,不曾料想遇上了秦簫。

辛曼看見秦簫的時候有點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在這兒等你咯。”

秦簫穿著一條有民族風的長裙,紅色打底,坐在一條凳子上,背靠著硃紅色的木門,手中端著一個古樸式的彩紋陶瓷杯。

辛曼手中相機直接就將此時的秦簫給拍了下來,然後笑著走過去,將秦簫向上壓起的長凳一角向下壓,坐在她身邊。

“怎麼來找我了?”

“藍萱說的,結果我當天過來,你就不在了,而且打你手機一直關機,你是打算人間蒸發?”

辛曼一笑,“不是啊,我在景區的時候手機被偷了,然後還沒有來得及買手機去補辦卡,哎,你就別說我了,我當時手機被偷都慌了神了,還是借的一個好心人的手機,給銀行打了電話,先把所有的卡都凍結了,幸好身上帶著現金,要不然我連買東西都買不了了。”

“你倒是清閒,在c市那邊,”秦簫轉過頭來,勾了一下辛曼的肩膀,將她拉近了,“你家薛淼呢?打算怎麼辦?”

“已經徹底分手了。”

這句話辛曼是笑著說出來的,旅行真的是可以開闊人的視野,讓心胸開闊,逐漸的不侷限於情情愛愛。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秦簫的話讓辛曼猛地回過神來,“你……”

“別驚訝,我找不到你的人,就給你妹妹打了電話,”秦簫說,“你妹妹告訴我的。”

“打掉,”辛曼目光落在遠處的街巷,有一個穿著著傣族傳統民族服飾的少女,正光著腳走來,“我不會像是小穎那麼傻,用一個孩子拴住自己的一生,況且……這個孩子就算是我想要,也沒法要。”

秦簫聽出辛曼話裡的意思,“沒法要?”

辛曼忽然轉過身來,伸手摟住了秦簫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低吟的開口,“是啊,不能要。”

“為什麼?”

“因為……”辛曼頓了頓,在秦簫的耳邊說出一句話來。

秦簫有些驚詫,“怎麼可能?”

辛曼搖了搖頭,“你也覺得接受不了吧,我也是。”

她向後靠著硃紅色的大門,“之前,大約是一個月之前吧,莫婷就找到我,讓我去薛淼的辦公室或者是家裡,找到有一份檔案,關於我自己的檔案,當時我去找了,還差點就被誣陷了。”

“但是,後來我在橡樹灣找到了那份檔案,是我與薛淼父親的鑑定報告,人生就是這麼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