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顫之餘,卻因為表情系統極度貧瘠而繼續面癱的某人,打消上前幫忙的主意,準備繼續看下去。

然而小孩子五感有點太強,這才有人進來,他就已經發現,立即瞪大渾圓的碧眸看著他們,好像在無聲地控訴他們為什麼不過來幫忙。

硯捂住心口,終於忍不住上前接過湯碗:“我來。”

小孩立即投以感激的星星眼,內心無限吐糟:騷年,你萌就萌吧,幹嘛假正經呢?假正經呢?呢?

硯卻被這星星眼閃得有點超負荷,趕忙把湯送到桌上,視線偏開角度以後,剛好沒瞧見小孩板起□臉朝好友連連拂手——滾!

菊花森森地感受到小孩的鄙視,但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當白吃的,於是視線堅持不放到一米以下,直直地從小孩身側走了過去,還賤賤地順手招起小孩的兜帽。

小熊狠狠比了記中指,噘著嘴去準備了三副碗筷。

菊花以超出一般文科生的敏捷動作夾起一塊京都骨,啃上一口,頓時幸福得眯起眼睛,神情陶醉,他細細感受舌蕾傳來的享受,酸酸甜甜,香酥可口,肥而不膩,差點連舌頭都吞進去了,哪怕他跟小孩再不對盤,也不禁豎起大拇指。

小熊正伸長小短手給媳婦兒夾排骨,後者接下來,面癱的臉上因為淡淡的微笑而更顯柔和,小熊心裡正美,滿滿地想著:難道真的是以罕為貴,面癱就笑得特別好看?這頭看到菊花的大拇指,小熊邪魅一笑,抬起手一指某人的飯碗,而後慢動作摳鼻,再往桌上一搓,其中深意端看各人領會。

至少菊花因為這一段,頓時食慾大減,要不是他的無恥已經達到某種境界,估計真的吃不下飯了,但是這頓飯他還是吃得飽的。

飯盒也算服了這菊花兄,是個人物,也就沒再計較某人頻繁的蹭飯行為,請注意是蹭飯,飯能蹭,菜另算。

於是當硯收拾碗筷去塞洗碗機的時候,飯盒也不去幫忙,哪怕等會兒得掃地上的碎片,也不在意了,他正揪住菊花的褲管,笑得一臉純真。

然而當事人卻完全沒有被小孩萌到的感覺,他從小孩臉上讀到‘一切不合作行為都將導致掉褲子’的強盜條款,連忙揪住褲頭,然而皮帶扣子卻在沒有外力介入的狀態下自動鬆開來,他全身一僵,腹悱:這坑爹的意念力,這坑爹的猥瑣娃,長大肯定是個流氓……嚶,硯,你媳婦是個流氓。

“得,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好了。”面對天使面孔惡魔餡兒的小孩,菊花只能認命。

小孩眨巴著渾圓的碧眸,粉嘟嘟的小嘴輕抿,肉肉而且健康紅潤的頰邊帶著淺淺的酒窩痕跡,卷卷發伴隨小孩童趣的偏首動作微微一動,無辜又純真:“哥哥真客氣,那咱們來算算那個伙食費吧。”

“……”

一分鐘後,菊花無力地抱頭,他感覺在這短短六十秒中,腦神經被硬拗成迷宮狀,己然完全找不著頭緒:“為什麼你的成績總拿C,你這油菜花應該拿S的,嚶,我這個月的零用錢。”

小孩看著自己腕錶上立體顯示的數字,滿意地點頭,正好廚房裡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小孩邊嘀咕著‘明兒去換些摔不壞的碗’邊朝廚房走去。

菊花坐在沙發上,手肘支住雙膝,撐著臉,看見面癱好友被小孩攆出廚房,挺拔的身影杵在門口一會兒,被塞上一個茶盤,才端著兩杯茶一杯牛奶過來。

“你娶這小孩果然不錯,雖然有點小流氓,但是好好調|教還能糾正。”菊花端起茶杯啜一口熱茶,這個年代不用烹飪管家還自己動手做飯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手工做的飯菜、泡的茶果然特別香特別可口,他想想自己花的那點零用錢,其實也不冤。

硯擺下茶和牛奶,動作緩慢而且小心,嚴謹的模樣像某個工兵連的在拆除可能引發大爆炸的機關,看得菊花眼角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