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慕吉人,我所傾慕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形象罷了。”

吉人這樣的大家閨秀,談吐合宜,幽雅秀麗,簡直像極了母親年少青春的時候,正是他理想中的伴侶。

假如當初娶她為妻,他必視她如珍寶,自然的親近她,樂於欣賞她。如此毫無抗拒的任憑感情滋長,直到某天,他定會真正愛上她,這一切都將容易許多……對此,他從不懷疑。

但,說真的,他了解過吉人嗎?

他真正認識過她嗎?

他可曾為她神魂顛倒,茶飯不思,為之痴狂嗎?

乍聞她的喜訊,他……心碎一陣,自是難免。

只是,非她不可的念頭倒是沒有。

“吉人並不是屬於我的緣份,我迎娶的姑娘是你,從成親那一刻起,我是誠心把你當作我的妻子,我相伴一生的姑娘。”

也許是親見母親所受的磨難,他深恨玩弄女人的男子,更不願因一己之風流,致使妻兒受苦。他是個不解風情、無趣至極的男人,既與吉蒂成親,無論有情無情,也就認定了她。

“知道嗎,你令我多麼苦惱,不曉得能不能和你相處,不曉得能不能制住你的野馬性子。你的一切條件,幾乎沒有能夠讓我滿意的,你太大膽也太沖動,粗魯豪氣,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害我時時刻刻擔心,天天提心吊膽,你忽然不在眼前,我就煩惱下一刻不曉得會出什麼事……”

吉蒂勾緊了他,側頭把臉埋得更深,分明是醒著的,卻不發一語。

蘭樕平穩的抱著她,像是抱著一隻娃娃,刻意放慢步伐走了許久,絲毫不覺疲累。

原以為只要好好管束她,兩人就可以無風無雨的白頭偕老。

從未期待兩人之間能有什麼刻骨銘心,可……如今這算什麼?

第7章(2)

走到臥房前,蘭樕停下來,推門入內。

“你啊……”苦惱地緊蹙額眉,緩緩將她放到床上,接著坐在床尾,專注地為她脫去鞋襪。“怎麼總叫我牽腸掛肚呢!”

吉蒂微睜開眼,蘭樕恍惚地看著她,卻又不是看她,喃喃的自言自語——

“這真的只是責任而已嗎?我越來越疑惑,如果對吉人動過心,就不可能再愛上你,那你佔滿我所有的思緒,讓我滿腦子都是你,又怎麼說呢?”

吉蒂酒意頓時醒了七分,咬牙望著他,索性坐起身子。

“你滿腦子都是我嗎?”怎麼會?

蘭樕迎上她迷惑不安的眼神,低頭朝她靠近,回以一個悠長的吻。

輕輕碰觸她的唇,徐徐廝磨,吮著下唇,接著將她完全吞沒。

他伸手托住她後腦,吻得十足霸道,極其佔有,舌尖與她恣意纏綿,另一手攬住她後腰,似要將她完全揉入體內似的緊緊壓向他。

“你這個磨人精,”他陡然放開他的唇,氣息濃烈地低語,“本來還笑嘻嘻的,忽然間冷漠得嚇人,為什麼讓我捉摸不定,為什麼要說那些傷人的話?你對我,就連一點真感情也沒有嗎?”

那一日,她忽然身姿曼妙的奔向一名侍從,揮灑雙劍,劍尖迅雷不及掩耳的抵向他咽喉,暈紅的俏臉,笑如春花。

他遠遠看著,目不轉睛看得愣住了,站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

有一回在惠家,他向她求親那晚,她也曾這樣……勾引他。

她怎麼……她不曉得,那些舉動只有對他才可以嗎?怎能隨意指著陌生男子……

侍從在她翩然離去時,眼角餘光仍然留在她身上,可惡的東西。

生平從未有過的嫉妒不平,又加上聽見她開口說話,他簡直氣炸了。

她到底是如何看待他這個丈夫?

到底打算置他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