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演戲的高手啊。所以我連他也瞞。”

“那夏子琪呢?”她不相信這事夏子琪沒份。

“她像我,世故、工於心計,演起戲來至少還能看。”

果然。“那麼之前她厭惡我的表現也是演戲了?”

“的確。”

“不得不說你們母女倆很有演戲的天分,連我都看不出來,但是為什麼?”

“我要你回夏園。”過去的事像快速放映的影片般重新在腦海一幕幕掠過,夏林玉瑛的臉上淨是自責與內疚,但是由於面對窗戶,外頭反射著亮晃晃的陽光掩飾了她臉上濃濃的懊悔。“我要你和子謙回夏園。”

“不是什麼事都能順你的意。”莊夢蝶起身,她已經無法再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脾性依然沒變的夏林玉瑛談下去。“我愛子翔跟回不回夏園是兩碼子事。

我愛他,但不代表我會因為這樣回夏園,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你剛說‘回不回’夏園,這是否表示你把這裡當成家看待?”

“我……我是氣胡塗才用錯詞。夏園是你們夏家人的地方,我只是來這裡工作。”

夏林玉瑛沉默了一會兒,朝視窗重重嘆息,“子謙說你並不恨我。”

“我不恨你,但我現在氣你。不恨,針對的是過去的事;生氣,是因為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記憶混亂,卻連累四周的人因為這樣而擔心你。”

“這裡頭包不包括你?”她問,問頓了莊夢蝶的怒氣。

“有沒有我不是重點。”莊夢蝶迴避直接給她答案,卻不自知這樣的回答其實與肯定相去不遠。“重點是,你根本沒病,這是個圈套。”

“但我的用意是好的。”夏林玉瑛低頭看著自己交握的手。“我親手粉碎我兒子、媳婦跟孫子的幸福,我得親手把它找回來交還你們才行,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至少,這是我惟一能做也必須去做的事。

我在商場待得太久,看過太多的虛偽不實,連自己的眼睛也壞了,偏偏還以為自己多有識人之明,所以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因為你的外表直覺認為你不是個做妻子的料,忘了表相只是表相,要了解一個人必須經過時間。我太自信,自信到不認為自己會出錯。一直到我親眼看見失去你之後的子翔有多失意,才開始想我是不是對你有什麼誤解,否則,以子翔的性情不可能會對一個——“

“水性楊花的女人那麼執著是不是?”莊夢蝶替她接話,很清楚自己的桃花臉會得到什麼評語。

“是的。”夏林玉瑛坦承。“派人調查……不,該說是一年前她送來的資料讓我知道自己真的誤會你,真的做錯。”

“你口中的‘她’是指大姐?”除了她真的無法做第二人想。已經出賣了三個人,會出賣她也該說是意料中事,以她那愛錢的性格一定不會把她留得太久。

只是——怎想得到她竟然打算把她賣進夏家!老天,當年是她把她帶離夏園,現在又要把她推進來,這種矛盾的事她怎麼做得出來!

“你這麼叫她?”夏林玉瑛動手讓輪椅轉了方向看她,白眉訝異的挑高。

“大姐要我們這麼叫她。”

“呵呵,的確像她的作風。”夏林玉瑛別具深意地輕喃。

“我不懂你在笑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絕不!”

“就算你的堅持會讓子翔、子謙痛苦也一樣?”

夏林玉瑛的反問,讓莊夢蝶豔麗的容顏出現困擾。

她是不是把話說得太絕?但是——她真的很氣很氣憤。

“別因為我而放棄得到幸福的權利,這不值得。”

夏林玉瑛面對年老和不久後的死亡顯得坦然。“我再活也沒多久,何苦因為一個遲暮的老人葬送自己幸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