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力。”

衛廷嫣抿嘴輕笑道:“‘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所以裳姐才不跟她們針鋒相對,‘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終究‘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了。”

慕云為之莞爾,不失時機的道:“道理的確如此,但這部對影劍法若是輕易可破,便稱不上獨門絕學了。”

衛廷嫣似是一怔,思忖間緩緩點頭道:“不錯,‘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月本無心,人卻有意,景語莫不是情語,但願裳姐別給她們做了陪襯。”

說話間場中三人愈發鬥得興起,曲家姐妹劍光燦熠、如捧霽月,身形颯舞、似臨光風。風月之下一片詩意詩情,令人不由得沉醉其中,幾乎難以自拔。

衛廷裳不再一味忍讓,而是劍指凝氣,劍招縱橫揮灑,劍勢宛若朗月曠照,雖然不見半分花巧,但面對凌厲的攻勢,仍然顯得遊刃有餘。

三人你來我往,其間呵斥連聲,稱得上“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這一番亂紅飛幕、清月涵空,正是情景交融,不僅編織出一章絢麗華彩,更透射出一派瀟灑氣蘊。

衛廷嫣看得眼花繚亂,擔心之餘秀眉緊蹙的道:“裳姐好像被她們的劍招給縛住了,眼下只能勉強抵擋,對了慕雲哥哥,你乾脆出聲提醒她一下,這應該不算犯規吧?”

慕雲展顏一笑道:“婷兒不必憂心,是誰被誰拐去,未必如眼前所見,正是‘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衛姑娘定性超絕,不會如此輕易任情沉醉,乃至墜入對方彀中。”

衛廷嫣正自半信半疑,便見場中的情勢果然有了變化,曲家姐妹雖然佔盡攻勢,出招卻已經大見澀滯。

兩人臉上都滿布紅暈,同時鼻中嬌喘吁吁,眸子裡罩著一層朦朧的水霧,連眼神都漸漸渙散起來。

反觀衛廷裳依舊氣定神閒,一招一式信手拈來,看似古拙簡易,內裡卻自成妙訣。如此攻守自成一體,全然不見半點破綻,逼得曲家姐妹捉襟見肘,只餘勉力強撐而已。

衛廷嫣看出自家堂姐勝券在握,鬆氣之餘面現欣然的道:“今晚的確開了眼界,世上竟有這樣‘以情入劍’的法門,我先前真是從沒聽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