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好像這場事故最無辜的人是她吧?可為何卻反倒弄成自己有些不是人了?

蘇棋從當中奔了出來:“姑娘,怎把你潑成了這樣?”說著掏出帕子趕緊將蘇綰臉上的餿水抹掉,又皺了皺鼻子,“這可使不得,渾身都是餿水味兒,若讓二公子知道,非得生場大氣不可。到時候可有這幫人的好果子吃了!”

蘇綰止住她的驚慌:“沒事的,讓我去你那裡換洗一番就罷。”

“嗯,只得如此了。”蘇棋無奈地看了看一地的奴才,“姑娘先叫他們起來吧。”

她終究是善良無暇的,雖剛才險些被人惹哭,卻在轉身就忘了。黃葉與她倒真也相配之極,都是那麼冰清玉潔的人。蘇綰嘆口氣,對地上跪著的一干人說道:“快些起來吧,若院子裡的事沒做完,明兒便又是我的罪過了!”

“不敢不敢!”老嬤嬤們立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泥,個個諂笑著溜進了廚院去。

蘇綰便由蘇棋陪著到她住的下人屋裡。

蘇棋本是與蘇墨住一屋的,後來蘇墨落獄,園子因過年要請幾個短工來做,便將屋子讓了出來,她與蘇湄去擠了一個屋子。現下蘇湄飛上枝頭,這屋子便又只剩下蘇棋一個人了。蘇湄已理了大半貼身的東西走,所以屋子裡如今看起來空空蕩蕩的,竟分外淒冷。

蘇棋的東西不多,也不是個愛打扮的角色,梳妝檯上就只放了一把桃木梳篦,幾個簡單的小盒,內裝著些頭油、素粉之類的東西。

蘇綰指尖一一劃過,一直以來並未好好地關心過蘇棋的生活,如今映入眼簾這般樸素,倒也合她性格。

“姑娘,奴婢去打些熱水過來,你先坐會兒。”蘇棋將幾件乾淨的衣衫掛到木質屏風上,扭過頭來對蘇綰說道。

蘇綰點點頭:“去吧。”

“誒!”

看著蘇棋出去了,她又四下環顧了一遍。見這裡果然簡單地藏不住其他東西,便也覺無趣起來。重新攤開了那兩本書仔細琢磨,半晌忽然腦中閃了一下,蘇墨手上的《繡宗》可是華雲英的手筆,倒可以對照對照字跡與豬皮卷兒上的是否一樣。卻不知道那本《繡宗》是不是被蘇棋帶到了這邊。

於是起身到處找了找。

也虧了這地方一覽無餘,沒花多少工夫就在一隻藤編的刺繡籃裡找到了《繡宗》,翻了幾頁大失所望。

原來那繡宗裡竟卻全部都是針法圖解,簡潔到位,一目瞭然。本是華雲英用來教鄰里幾個不識字的姑娘女紅用的,編得很是簡單易懂。唯只有註釋針法名稱的幾個字,卻也少得可憐。

諸如直繡、盤針、套針、擻和針等等,字寫得規整清雅,與豬皮卷兒上的似乎相同,又似乎不是,真當難以判斷。

若這豬皮卷兒上的字真是華雲英所寫的話,那她之前出現時,為何不提及到?也好給她指條明路,不似如今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到處碰壁。

略略洩氣,蘇綰有些無精打采起來,而且無故被餿水潑了個全身,不知道是說運氣好中獎率高,還是這年頭她不光犯小人還犯了太歲,如此不順遂。

此刻蘇棋正吃力提了桶熱水要進來,抬腳進門前卻忽然被人拉住,一嚇之下回眸,登時要跳起來。

“噓,別說話!”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九十七章 清水芙蓉弄君意

第九十七章 清水芙蓉弄君意

許是逍遙居里住慣了,曠大的宅子就她與蘇洛陵兩個人住,也沒什麼守夜的人,固比之前感覺敏銳很多,有些動靜異常都能察覺地到。蘇綰這時就覺得門口有人:“誰在那裡?”

“姑娘,是奴婢。”蘇棋提著熱水進來,澀澀笑著,“水來了,奴婢伺候姑娘沐浴。”

蘇綰見蘇棋笑地古怪,往門口瞧了瞧,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