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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衛:龍種抑或跳蚤(7)
汪精衛是知道他脫離重慶的後果的,周佛海在日記中坦承:“飛機離地之剎那,即餘政治生命斷絕之時。”十二月十八日,汪精衛終於不顧一切離開重慶前赴昆明,次日,汪與陳璧君、周佛海等人一同搭機前往河內。十二月二十九日,發表歷史上臭名昭著的“豔電”,即汪精衛簽署的那份《致蔣總裁暨國民黨中央執監委》,其中主張中止抗戰對日求和。而此“豔電”立即遭至海內外同胞交相撻伐,國民黨中央在重慶召開臨時常委會,宣佈開除汪的黨籍,蔣介石在日記中寫道:“不料精衛之糊塗卑劣乃至於此,誠無可救藥矣。*不幸,竟有此類寡廉鮮恥之徒,無任何之以誠心義膽,而終不能邀其一顧,此誠奸偽之尤者也。”
汪精衛逃出重慶,暗殺的陰影就追逐著他。一九三九年三月二十一日,凌晨二時半,特工人員六人砍開竹籬,從鐵柵欄爬入汪精衛下榻的花園,以人踏人的方式,攀上門窗,再以鉤索爬上三樓屋簷,開槍擊中站在樓梯的衛士,又在廚房門口擊倒二人,遂衝到曾仲鳴臥室房門,特務旋即向曾氏作密集掃射,行刺者見目的已達,又以為被刺者為汪精衛,於是急圖遁去。
其後汪精衛所撰《曾仲鳴先生行狀》中,關於他切身經歷的暗殺有一對比,人生詭異,汪精衛以暗殺手段對人,人也以暗殺手段對付之。
“嗚呼,餘誠不意今日執筆為仲鳴作行狀也。當二十四年十一月一日餘在南京中央黨部為兇徒所狙擊,坐血泊中,君來視餘,感甚,餘以語慰之。此狀今猶在目前。乃今則君臥血泊中,而以語慰我也。餘當日雖瀕於死,而卒不死。乃今則君一瞑弗視也。茫茫後死之感,何時已乎?……”曾仲鳴彌留之際,說了幾句話:“國事有汪先生,家事有吾妻,無不放心者。”
在探尋汪精衛背叛原由的時候,我們不要放過他在河內被暗殺這一節,如果蔣介石不採取極端的方式,汪精衛也許不一定走得那麼遠,更深地陷入泥沼。
汪精衛於二十九日向重慶發出豔電,主張響應近衛宣告以便和談。但是重慶方面卻把焦點放在叛逃上,仍想阻止汪氏發表言論。其實,汪精衛既已發表和平主張,若仍不見聽,準備去國赴法,並請重慶發放護照,故谷正鼎於一九三九年三月第二次來訪時,即帶來護照與川資,準備遠行,孰料重慶特工同時正奉命積極佈置謀殺,護照與川資似乎只是謀殺的煙幕而已。谷正鼎剛走的後一天,於三月二十一日就在河內發生了震驚中外的政治謀殺案,只是刺客闖錯了睡房,汪氏夫婦因而倖免。但是河內的槍聲改變了汪精衛的計劃,他本已準備了赴法的行裝,現在決定自己與日本直接交涉,不再僅僅發表主張,而是要實行其主張了。汪派人士金雄白深信,是河內的槍聲打出了一個汪政權,他寫《汪政權的開場與收場》一書,有一節是“一排槍、一灘血、一個政權”,即敘河內暗殺事件。
我們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暗殺事件後汪精衛沒有因狙擊而退縮,他取消法國之行,並發表《舉一個例》,以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六日的國防最高會議記錄密件,證明主和並非他汪精衛一人的主張,而是最高當局,以及政府的共識。既有此共識,有何理由不能以近衛最近宣告,作為談判的基礎呢?他並向重慶責問,何以因他主和,不僅加以誣衊,還要奪其性命?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汪精衛:龍種抑或跳蚤(8)
一排槍響,沒有結果汪的性命,卻促汪加快了與日本人的媾和。
一九三九年四月二十五日,汪精衛從越南海防港啟程,登上一艘法國小貨輪駛往上海,因海上風急浪高,幾天後不得不轉上他本不想乘坐,認為“有失體統”的日本艦艇北光丸號。於是感慨萬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