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帶著哭腔,顯然是被嚇壞了。

張劍之森然地笑,慢悠悠地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聊天啊。”

男人哭出來,涕淚滂沱,苦苦哀求道:“長官,你放我走好不好?”

張劍之雪白的牙齒髮出微光,“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莫非是沒關過禁閉?都有膽子跟蹤我師妹,還沒膽子進局子?”

男人哀哀地說道:“我沒有跟蹤施小姐。”

施展抬腕看看時間,發動引擎要走,張劍之忽又攔住她,囑咐道:“最近交管在嚴打改裝車,你給兄弟們留點面子,不要飆得太厲害。”

施展點了點頭,“知道了。”

眼角的餘光掃到被張劍之強壯的手臂圈住的男人,見他被歹徒打破的頭兀自流著鮮血,心下隱隱有些不忍,“問問就放他走吧,別太難為人。” 。 想看書來

美救英雄(6)

張劍之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他頓了頓,小心試探地說道,“對了,周密昨天跟我講,想約你吃飯。”

周密是她老闆的同窗,有自己的律師行,是搞經濟法的,對施展很賞識,一直想要挖了她到自己這邊。

“老李對我還算不錯,不想改弦更張。”

張劍之笑道:“就知道是這樣,周密說了,如果你實在不想和他吃飯,也讓我捎個話給你。”

“什麼話?”

“他說,要你格外小心,近期之內,或許有故人來訪。”

施展皺眉,“他什麼意思?”

張劍之聳了聳肩膀,“我哪兒知道,”從襯衫上衣口袋裡摸出封信,“他讓我交給你。”

施展拆開那信來看,只見上邊寫著:心交如美玉,經火終不熱,我有心交者,不見幾歲月。山疊水茫茫,含情向誰說。

她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拿著信紙的指尖輕輕顫抖,幾乎握不住那薄薄一張紙。

張劍之神色一凜,劍眉微蹙,“怎麼了?”

施展默然,半晌將那信收起來,淡淡說道:“沒什麼,恐嚇信罷了。”

張劍之聽得疑惑,“恐嚇信?姓周的墮落到這地步了!不會吧?”

施展戴上墨鏡,“誰知道。”一踩油門飛馳出去,“走了。”

她到會所換好衣服,不早不晚正好七點,Joe正帶著眾人在熱身,見她推開玻璃門進來,衝她微微一笑。

施展活動四肢,深吸口氣,定氣凝神,拋開心中雜念,準備上課。搏擊是一種講求快速反應的技擊術,她可不想捱打。

這一節課上得酣暢淋漓,汗水打溼全身衣衫,整個人就好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施展很盡興,上完課略微梳洗,又在會所看了會兒書,吃了些茶點水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街上行人稀少,她從地下停車場把車子開出來,剛剛拐進車道,有個人影忽地從濃密的道旁樹叢中鑽出來,撲到她車前。

施展驚得一顆心險些跳出喉嚨,條件反射地踩了剎車,饒是如此,男人還是給車子撞翻在地上。

她連忙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去看那男人,哪想到那男人居然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趴到她車前燈上,“施小姐……”卻是先前扔給張劍之的那窩囊男人。

施展又驚又怒,推開車門,長腿邁下車,破口罵道:“混賬東西,你想找死只管去環島路跳海,觸我黴頭做什麼?”

男人臉上本來就青青紫紫,給車子颳了下,倒在地上沾了不少灰土,越發的狼狽。路燈暗淡,他渾身都在顫抖,又是恐懼又是膽怯地看著施展,低聲哀求道:“施小姐,求求你……”

施展牙關緊咬,深吸好幾口氣,忍住要殺了這男人的衝動,一言不發摸出手機,要撥張劍之的電話。但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