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宿哥哥想彈我就直說,找什麼理由。”我鄙夷的冷嗤道。從小到大他每次欺負我後都找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粉飾他的罪惡。明明就在享受著捉弄的樂趣,還非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樣。真是討厭。

“廢話。“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棋盤,對我的抱怨不置可否,抬指穩穩的落下一子,對著棋盤又思度半天后,復又冰冷的沉聲道:

“你給他寫的什麼?”

“啊?!”我呆了下,被他前言不搭後語的突兀問題弄的莫名其妙。

“寫在錦帕上的東西,紅色的字,用的應該是胭脂。是什麼?”

“啊??!!”我心下不覺一驚,預感不對。

冰眸稍移,他低頭冷覷著不知何時伏拜在他衣袖上的一隻藍蝶,伸手緩緩的溫柔蓋住它,然後合掌驟然收攏,再張開時,那隻原本雙翅翕動的美麗蝶兒卻已化作片片藍沙跌落塵埃。吹去掌中殘穢,他抬眸冷冷的瞥向我,聽不出任何平仄起伏的情緒,追問道:

“該不會是什麼誓山盟的承諾吧?或者是互訴男歡女愛的肉麻情詩?竟讓他興奮的連送死都滿面春風,張狂得意的樣子礙眼至極。”

揉著額頭的動作頓時僵硬如鐵,我緊張的雙腿發軟,心口怦怦的狂跳。

難不成他指的是他?宿哥哥問的不會是我和他在桃園相會的事情吧?自以為秘密的相見,卻被監視的一清二楚?怎麼可能?

我吞吞口水,不自然的乾笑著試探道:“宿哥哥~你都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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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白的手指又執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他冰冷的嘲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吧,寫的什麼?”

天啊,地啊~~他真的知道!

“嘿嘿~沒寫什麼啊。”我假笑著企圖糊弄過去。

“沒寫什麼?那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哼,沒長大的小丫頭也學會打太極了?別企圖瞞天過海,惹我不高興。到底給他寫的什麼?”

糟!我窺到宿哥哥的眉尖微微的跳動了一下,暗叫不好。若再不據實相告宿哥哥就真的要生氣了!宮裡的人中不單單是我懼怕宿哥哥生氣的樣子。他若發起火來,就連皇帝老爹都退避三舍,躲得遠遠的。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被他的電閃雷鳴歷練的體無完膚刻骨銘心。

事情反正瞞是瞞不住了,我還是識時務的坦白從寬,保命要緊啊。於是我諂媚的笑道:

“啟稟宿哥哥,妹妹我只是隨便胡謅了一首詞給他而已。他即將出徵,厚臉皮跟我要禮物,我沒辦法才……”

“什麼詞?念來聽聽。”不待我全面而詳細的解釋,他寒刃般的冰眸橫掃過來,強硬的繼續追問。

好冷……“隨便作的詞,哪裡還記得……”我小心翼翼的望著他的側臉,強笑著囁嚅道。

“不記得?”

聲調又冷了三分,恍惚間我似乎看到有幾團青色的火焰從他的身上忽地噴發而出,張牙舞爪的直奔我而來。

“我記得我記得!我還記得啊啊……”我差點崩潰的尖聲叫道。

55555,不要噴鬼火啊!會死人的~5555。我慌亂的向後倒退好幾步,生怕被那幾團無形的東西燒得體無完膚。

極度的恐懼促使我記憶力突飛猛增,我想了想,拖著哭腔委委屈屈的念道:

“若沒記錯的話,那詞應是這樣的:

‘將軍戰,

青鋒寒刃裂長空

揮騎萬里狙狂莽

誰言桃花不殺人

借東風,

朱門璋玉御梟鷹

君行遠,

蒼狼北望照殘紅

絕塵一去白裳輕

犀角吹